怎么會?任初雪一臉的震驚,猛的站起身,三兩步走到麗娘身前,伸手扶起了她,“麗娘,你起來說話,你說蕓兒怎么了?”
麗娘站起身來,先是恭敬的屈身行禮,“多謝神醫大人,若不是你為我們母女求情,說不定此時我怕是也遭了毒手。”
“神醫大人,陳飛是我下毒毒死的,此事與你無關。”
“昨夜連累大人遭遇了牢獄之災,麗娘真是該死。”
麗娘說著說著,又要下跪。
“麗娘,無礙的,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你快和我說說,你為什么要下毒,蕓兒又怎么了?”任初雪阻止了她的動作,又接著追問。
說起蕓兒,麗娘不由悲從中來,頓時淚如泉涌。
事情還要從前天夜里說起。當時,任初雪執意要保下麗娘母女,陳鄭霆為了自己的兒子,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臨進門的時候,任初雪甩了臉子,陳夫人自覺折損了顏面,又不敢對她不敬。便私下授意掌事的嬤嬤,趁著麗娘未醒,暗中偷偷的溺死了蕓兒。
待麗娘醒來,不見自己的孩子,順著柴房里的柴垛子,從房梁上爬出了柴房。
最后,在柴房后院的水缸里看到了蕓兒的尸體。
麗娘心如刀絞,發了瘋的抱著蕓兒的尸身,不管不顧的往柴房外沖,想為自己的孩子討個說法。
正好遇到昔日的好姐妹,秋菊。
麗娘原本只是陳飛房里伺候的小丫頭,一次陳飛醉酒,強行占有了她,后來發現她懷了身孕,便抬了侍妾的身份。
秋菊就是那個時候留在麗娘的身邊,做了她的管事大丫頭。
麗娘見著了秋菊,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兩人忍不住抱頭痛哭。
與此同時,秋菊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麗娘。
麗娘聽罷,心里萌生了無盡的恨意,她的蕓兒原本可以不用死的,陳夫人為了自己的顏面,竟然背著任初雪偷偷處置了她的蕓兒。
她的蕓兒何其無辜,她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都還來不及好好的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枉死了。
麗娘不自覺的抱緊了懷中的蕓兒,忽然開口說道,“秋菊,我們本就是好姐妹,如今也算主仆一場,蕓兒已死,我也不想茍活,哪怕陳飛的病好了,陳家也是容不下我這個不祥之人,臨死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秋菊整日與她相伴,最是了解她的秉性,她既無心求生,她勸也是無用,只能無奈的點點頭,“你說,我盡力為你去辦。”
“秋菊,我如今求生無門,只想死得痛痛快快,外院的廚房里最近鬧鼠患,掌事嬤嬤命人買了些許砒霜,你去幫我取一點。”
秋菊不疑有他,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當天夜里,她就偷拿了少許的砒霜,交給了麗娘。
麗娘親手埋了蕓兒的尸身,靜靜地在小院的廚房外守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之際,她才守得一個機會。
陳飛病情加重,飛羽閣內人心惶惶,他身邊的幾個一等丫鬟已經連著當值數日。
麗娘抓準時機,趁著大丫鬟風荷打盹的時候,偷偷的在陳飛的肉粥里加了砒霜。
之后就發生了陳飛暴斃的事,任初雪也因此受到牽連,莫名其妙的被關進了縣衙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