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安茲不知道多強的道具在這個世界屬于常識范圍外,送她那個號角只是想讓她用來護身。誰能想像得到這有一天會對她造成不利呢?安茲大可以找借口說「我沒做錯任何事」,但袖手旁觀似乎也不太好。
(就幫她一下吧。我是沒做錯事,但道具畢竟是我給她的,責任在我……現在袖手旁觀,要是道具落入別人手里反而麻煩。再說,如果她被關進大牢──)
恩弗雷亞知道飛飛與安茲?烏爾?恭是同一人物。照目前這個狀況,如果安莉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他必定會認為安茲見死不救。
(鐵定會留下疙瘩……跟沒有價值的人類之間留下多少疙瘩都無所謂,但他可是非常有價值的存在。所謂「化危機為轉機」,只要我伸出援手,恩弗雷亞應該會感謝我。我得多施恩于他,綁住他的心才行。)
安茲用自己認為溫和而有威嚴的語氣說:
「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很清楚她的為人。她不是會為非作歹的人,請放她通行吧──可以嗎?」
「當然了。既然是『漆黑』飛飛先生的熟人,而且您又愿意替她擔保,就算是再兇惡的罪犯也能獲準進入都市的。」
「是嗎,不好意思,就拜托你了。還有抱歉,也可以讓我們──『漆黑』先進城嗎?」
安茲獲得許可后,回到娜貝拉爾她們身邊。
「獲得許可了。進城門吧。」
他跨上倉助的背,從排隊的人們身旁走過。排隊的旅人們雖然都在看他,但一看到漆黑鎧甲,巨大寶劍,倉助與娜貝拉爾后,所有人都放棄地移開視線。他們明白到安茲與自己的身分差太多了。
接受著守門士兵們帶著深深敬意的行禮,一行人穿過城門,走進耶?蘭提爾。
「那么,娜貝。有件事想麻煩你。」
「是,請盡管吩咐。」
同樣都是冒險者,在大街上表示出這種忠心耿耿的態度似乎不太好,但安茲已經漸漸理解到說了也沒用,于是繼續下令:
「駕著馬車的女孩安莉等一下會進城來,你去稍微問一下她為什么會來耶?蘭提爾。」
接著安茲找個地方藏身。因為他想避免跟安莉多講到話。
他環顧周圍,心想可以躲在堆得高高的木箱后面,于是讓倉助用最快速度跑過去。看到安茲與倉助突然出現,正在那里做事的士兵們都慌了起來。
「你們幾個,方便打擾一下嗎?我想問一下關于這些木箱的事。」
確定從城門入口看不到這個地方后,安茲向一名士兵問道。當然,他對木箱毫無興趣。只是怕人家嫌他礙事要他走開,才隨便找個借口。
「好……好的。很高興『漆黑』的飛飛大人對我們的工作有興趣。箱子里裝的是從格蘭德領地運來的一種蔬菜,叫做金許。這種蔬菜──」
安茲聽著士兵認真的說明,模糊地回答「原來如此」或是「這樣啊」。雖然回答得心不在焉,但士兵毫不介意,仍然繼續說明。等到安茲開始學到金許這種蔬菜的烹調方式時,他感覺到娜貝拉爾輕飄飄地出現在自己背后。
「──抱歉打斷你的說明。我學到了很多,謝謝你。不過我的同伴回來了,我得先告辭了。」
安茲單方面地向士兵告別后,就命令倉助前進。
「那么問得怎么樣了?」
「首先,她說希望我代為轉達對飛飛先生的謝意。接著,她說她有三個目的,分別是賣掉藥草,到神殿確認是否有人愿意搬到村莊居住,以及前往冒險者工會。」
「冒險者工會?她要去委托什么?」
「非常抱歉,我沒問那么多。要不要把她抓起來,逼她招供?」
「不用了。反正我們接下來也要去冒險者工會,到了那邊再問工會就好。」
她應該不會是想向安茲?烏爾?恭直接道謝。如果為了是這個目的,安茲不時會派露普絲雷其娜前往村莊,只要拜托她轉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