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光是聽到簡單易懂的答案,就以為自己體察了大人的真實心意,未免太操之過急了。所以安茲大人才不愿馬上告訴你們更深一層的答案喲。」
除了雅兒貝德與迪米烏哥斯之外,其他守護者都不明白安茲的真實心意,臉上浮現出些微的懊悔。他們大概是擔心這樣愚笨的腦袋,幫不上安茲的忙吧。
安茲由衷感謝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副身軀,維持撲克臉實在太容易了。
「傷腦筋……安茲大人,您是否應該將您真正的目的告訴我的同伴們了?這也會影響到今后方針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安茲身上。視線中隱含著哀求,希望主人能教教愚笨的自己。
環顧眾人的臉后,安茲做了個……不,是重復了幾次呼吸。
然后安茲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背對所有守護者,隔著肩膀稱贊迪米烏哥斯。
「……不愧是迪米烏哥斯,以及守護者總管雅兒貝德,竟能看穿我的所有目的……」
「不敢,安茲大人的深謀遠慮絕非我所能及。我想我能夠理解的,也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罷了。」
對于安茲的贊美,迪米烏哥斯滿懷敬意地行禮回答。
「我聽到女仆們提到智謀之王這個稱呼,認為再沒有比它更適合安茲大人的稱號了。想不到從您塑造了飛飛這個冒險者時起,就已經擬定了如此深遠的計謀,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統治空有廢墟的國度吧。」
安茲自傲地點頭,疑問卻在心中打轉。
(……這家伙在說什么啊?飛飛?為什么這時候要提到耶?蘭提爾的冒險者?)
「到底什么意思呀?」
夏提雅的語氣中充滿了嫉妒,大概是不高興只有他們倆能與崇拜的主人踏入同一領域吧。看到迪米烏哥斯面露微笑,雅兒貝德面露勝利者的笑容,亞烏拉也不滿地都起臉頰。
「安茲大人,請大人也教教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上大人更多忙的!」
「那……那個,我……我也想知道!請大人不吝賜教!」
「本來應該是無需勞煩大人說明,就得自己領悟……請饒恕我這愚昧的存在。」
「我也務必想請大人賜教。」
眾人的語氣都顯得相當急迫。
安茲背對他們,一只手遮住了眼睛附近。因為他壓力太大,產生了頭暈的錯覺。
──侍奉大人,為大人效力,才是我等的喜悅。
好幾名守護者同時對安茲的背影說出意思相同的話語。
守護者們的苦苦哀求讓安茲很有罪惡感,再加上自己又答不上來,讓他心痛不已。強烈的情感應該會受到壓抑,但這份痛楚卻壓不下來。
是否應該坦率告訴大家,自己是個蠢蛋呢?
然而各種理由不允許安茲親口如此告訴大家。
他掃除迷惘,一回首,將證明公會長身分的法杖猛然指向迪米烏哥斯。
「迪米烏哥斯,準你將你理解的范圍解釋給其他人聽。」
「遵命。」
迪米烏哥斯點頭后,開始對同伴們做說明。
5
構造明明與來時沒有任何變化,卻覺得馬車跑起來震動得很大,或許是因為馬車內的氣氛凝重,或是因為乘車的成員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