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也有徒弟吧,你都這樣對待他們?」
感覺運動類社團的業務員好像會有這種想法,讓安茲敬謝不敏,他一問之下,夫路達搖搖頭。
「我沒有這么做過,但老師與我有著天壤之別,豈敢拿我與老師相比──」
「──無妨,準你就座。好了,坐吧。」
「是!」
確認夫路達坐下了,安茲一邊覺得胃好痛,一邊問道:
「首先,我拜──」安茲「拜托」說到一半,換個講法:「命令你的那件事怎么樣了?就是要你把帝國獲得的各國內情抄寫下來那件事。」
「是!鄰近諸國的情報已記載完畢,只是──」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是!該說真不愧是皇帝吧。」他的表情顯得很驕傲,就像面對優秀弟子的教師。「看來他似乎察覺到我背叛了。」
換工作時當然必須與前一家公司約法三章,不可泄漏得到的機密資訊。從這點來想,安茲讓夫路達當間諜竊取內部情報,實在很不道德。
但安茲已經很清楚,自己支配的不是公司,而是國家。只要是為了國家昌榮──為了隸屬于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之人的幸福,做什么都是對的。
安茲與吉克尼夫沒有任何過節,但是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安茲才不管對方會怎樣。如果他陷入不幸能讓魔導國富足強盛,那就盡管讓他不幸去吧。
話雖如此,與其正面為敵打個頭破血流,安茲比較希望能共存共榮。
布鈕萌以前曾經跟他講過莫名其妙的故事,說什么奈許如果變成囚徒會怎樣,總之意思是如果機會無限,彼此合作得到的利益比較大。
安茲知道兩國是互相利用的關系,但他個人很想跟吉克尼夫建立好交情。
(我雖然把夫路達挖走,但我讓帝國的人在卡茲平原不會受到傷害,算扯平了吧。而且可能因為我常偷看他,總覺得有種親近感。)
「……怎么了嗎,老師?」
「唔,嗯,沒什么,想點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我魯莽打擾老師,墾請恕罪!」
「你并沒有冒犯到我,因為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見你。」
「喔!謝謝老師!」
他好像感動到不行,真不知道是為什么。安茲一邊想,一邊拉回話題:
「啊──對了,我們講到轉換陣營的事。事跡敗露無妨,但有一個問題,就是你的人身安全。」
「喔!老師!弟子不才,竟能得到您如此關心!」
這老先生干嘛動不動都要這么感動?既然不是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棄子,注意部下最低限度的安全,不是頂頭上司的職責嗎,還是說帝國不是這樣?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還真可怕……對啦,我如果嫌礙事或許也會下手,可是殺掉收為部下的人總是不太好嘛。)
「夫路達啊,你別……這么激動。要是有外人在,會啟人疑竇的。」
「請放心,這層樓只屬于我一個人,沒有外人在。」
安茲有來過一次,知道這座塔非常大。而其中一層樓竟然能由他專用,不愧是帝國最高階的魔法吟唱者。
「那么,回到你人身安全的問題,你背叛一事曝光,皇帝不會下令除掉你嗎?」
「目前看來沒有這種動作,只是,我的要職方面的工作漸漸減少了。還有,皇帝過去有事常找我商量,然而從老師統治的偉大土地回來之后,他再也沒召見過我。」
「原來如此……那么夫路達啊,要不要來我的身邊?」
「喔!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