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克尼夫閣下,關于貴國成為屬國……」
(締結友情,兩國君王成為朋友的計劃……怎么會變這樣?)
「成為屬國」之后該怎么接?可以回答他「我從來沒想過這事」嗎?
而且說不定迪米烏哥斯他們在考慮未來將帝國納為屬國,安茲不希望到時候自掘墳墓,要是說了什么話落人把柄就糟了。
現在必須閃爍其詞,設法逃避。
安茲決定好方針,思考該怎么接下去:
「此事十分重大,只以口頭約定進行太危險了。我無法立刻回答你,至少希望有個書面文件。」
「那么只要我拿出書面聲明,你就會認可嗎?」
咦,你帶在身上?安茲很想這樣問他,但總算是吞回去了,想必是受到了精神安定的效果。實際上,安茲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動搖了,真不知該如何感謝這具身體。
只是,問題還是沒解決。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拖時間啦。既然安茲不可能這么說,只能思考一下,講些能讓對方接受的借口了。
「……可以,那么請吉克尼夫閣下將你認為帝國成為屬國后的立場擬成草案,寄到魔導國我這邊來,我再做考慮。」
「那么我就這么處理,近日內我會整理好草案,送到陛下手上──我現在還會以同樣身為君王的對等語氣與陛下交談,之后就請陛下多多照應了。」
精神上的動搖已經平復了,但安茲還是不懂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只用點頭做為回應。
接著他小心不讓自己看起來慌張失措,用「飛行」魔法降落在競技場里。
「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話說我該怎么向迪米烏哥斯還有雅兒貝德解釋……」
安茲如同回到家鐵定會被爸媽罵死的小孩,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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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導王離去后,貴賓室里籠罩著久久不散的空虛氣氛。為了打破這種氣氛,寧布爾大聲說道:
「陛下!」
吉克尼夫故意板起一張臉,眼睛看向寧布爾。
「吵什么,我還沒耳背。」
「失……失禮了。可……可是,剛才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想知道我為何做出那種決定,是吧?」
寧布爾不住點頭。一看,巴杰德也散發出同樣的氛圍。
「原來如此……那么你們說該怎么做?」吉克尼夫帶著干笑,語帶自虐地問道。「他一來,我與該──夠了!我與教國的交涉全泡湯了,神殿勢力對我大概也沒好感。如果我想再與他們交涉,得花多少時間?真要說起來,時間能解決問題嗎?」
假如吉克尼夫是教國高層,他會怎么行動?如果對方那個國家說出「剛才那事只是被安茲.烏爾.恭看穿了我方行動,我并非有意如此」這種爛借口,吉克尼夫一定會覺得不值得結盟,棄之于不顧。不對,搞不好還會用那個國家當成謀略的火種。
照目前狀況,要跟教國結盟幾乎已經不可能。
「在無法與教國結盟的狀況下,要我孤軍奮戰嗎?哎呀哎呀,真不愧是安茲.烏爾.恭魔導王陛下。只能說太了不起了,看來他的手腳比我想得還不干凈。先放任我行動,然后趁我大意時一刀刺死我。」
雖然是敵人,但不得不欽佩這策略實在完美。
對方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吉克尼夫只能承認自己的敗北。帝國暫時不會出現援軍,對方恐怕也已握有帝國蠢動的證據,接下來就只看如何料理。
兩人似乎也明白了帝國處于何種狀況,巴杰德搖了搖頭:
「哎呀,這真是……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許該說他用最具效果的一擊,刺進了我們的要害吧。」
「是啊,我已經想不到辦法應對了。我的心嚴重受挫,什么都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