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倍爾的爪子時而削過薩留斯,輕松劃破被堅硬鱗片保護的身體,讓鮮血化作血珠流下。他的傷勢絕對不算輕。
薩留斯身上滿是這種傷口。他的生命有如風中殘燭,就算在下一刻提出投降也不奇怪。證據就是蜥蜴人們的臉上都露出喜悅笑容,替獲勝的族長感到高興。
不過——當事者任倍爾的心情卻截然不同。
每當連擊遭到擋開,任倍爾就覺得勝利離自己愈來愈遠,焦躁不已。
凍牙之痛劍身寄宿著凍氣,借此在砍傷敵人時追加凍氣損傷。另外還具有一個副效果,可以對碰觸武器的敵人給予些許凍氣損傷。換句話說,光是劍身和肉體武器互擊,任倍爾就會被傳來的凍氣一點一滴慢慢侵蝕。
雙手冰冷,雙腳麻痹,他的動作變得愈來愈遲鈍。
(可惡,因為之前對戰時很快就被打敗了……都不知道它原來還具有這種能力啊!居然不是只有那個絕招而已!真不愧是四大至寶!)
正因為知道具有這種效果,薩留斯才會采取防守——應該說,才會選擇這種能夠確實給予傷害的方法。大概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躲開任倍爾的攻擊。
選擇四平八穩的勝利之路。
這代表毫無破綻,對現在的任倍爾來說,正是最大的敵人。
任倍爾對飛躍而來的薩留斯使出必殺一擊。若這招被擋下,任倍爾的勝算將大幅降低。
任倍爾感覺自己像是單槍匹馬挑戰固若金湯的堡壘一樣。
(啊啊,可惡,打不到他嗎——不過!我等這個時刻來臨很久了!)
過去與自己戰斗的那個公蜥蜴人浮現在任倍爾腦海。自己已經變得比當時更強了,還為了獲勝不斷辛苦鍛煉。聽到打敗自己的人被殺害的消息,即使感到無限遺憾,還是沒有停止鍛煉。
為的就是等待這天到來。
身為族長的自己無法拋開一切舍身赴戰,所以聽到持有凍牙之痛的人來到村落時,他實在難掩心中喜悅。
滿心期待的戰斗不能讓它這樣輕易結束。
任倍爾揮拳、踢腿,感覺漸漸消失,氣也逐漸無法傳至手腳。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停止出招。
(很強嘛,比當時的那家伙還強呢!)
就如自己無止盡鍛煉一般,眼前這名公蜥蜴人,應該也是毫不松懈地持續鍛煉至今吧。
兩人一開始就存在的差距并沒有拉近,當然也可以找借口說是輸給了凍牙之痛的能力,但他并不想說這種窩囊話。
(厲害!真不愧是凍牙之痛的主人!蜥蜴人中最強的公蜥蜴人!)
任倍爾沒有停止連擊,內心的冷靜部分依然稱贊著眼前這位以凍牙之痛擋住自己招式的薩留斯。
受傷、流血,再次受傷。
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激烈攻防戰的蔻兒修,早就以優秀的森林祭司能力,看出了勝敗的趨勢。
(真厲害……他大概在戰斗開始時,就已經洞察機先了吧。)
蔻兒修對薩留斯優越的戰士能力感到吃驚。
周圍不斷傳來歡呼聲。
那鼓舞聲給予的對象是不斷攻擊,看似完全占上風的任倍爾。周圍的蜥蜴人似乎尚未發現,但任倍爾四肢的動作已經慢慢變得遲鈍。
薩留斯很強。蔻兒修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這么說。
幾乎所有蜥蜴人都只倚靠強壯的肉體,以蠻力戰斗,但薩留斯——雖然任倍爾也是——則是靠技術戰斗,而支援其技術的正是凍牙之痛。
因此,目前的狀況——兩者的差距和凍牙之痛有相當大的關連,但蔻兒修相當清楚,凍牙之痛并非造成目前狀況的唯一因素。
如果把凍牙之痛交給一般人使用,有辦法和任倍爾打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