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看看男人們。包圍自己的男人們身上與嘴巴發出酒味。整張臉漲得通紅,但不是因為激烈運動。
喝醉了所以無法控制暴力傾向嗎?
塞巴斯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這樣做,不過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嘎?這家伙手上的食物把我的衣服弄臟了耶,怎么能放過他啊。」
一個男人指著衣服上的一個地方。的確沾到了些什么。可是男人們的衣服本來就臟兮兮的。這樣想想,這點臟污并不顯眼。
塞巴斯視線朝向五個年輕人當中,看起來像是老大的那一個。即使是對人類來說微不足道的差異,擁有戰士卓越感受力的塞巴斯都能感覺出來。
「不過……這都市治安還真差啊。」
「啊?」
聽到塞巴斯仿佛確認遠處某種事物的發言,某個男人以為他們被忽視,發出不快聲音。
「……滾吧。」
「啊?你說什么,老頭。」
「我再說一次。滾吧。」
「臭老頭!」
像是老大的男人漲紅了臉,握緊拳頭——然后虛軟倒地。
驚呼聲此起彼落。當然剩下的四個男人也不例外。
塞巴斯做的事很簡單。他只是握拳瞄準——以人類勉強能辨識的速度——打穿了男人的下巴,讓男人的腦部受到高速震蕩罷了。他也可以用看不見的速度把對方揍飛,但這樣無法嚇唬其他男人。所以他出手才刻意輕點。
「還要打嗎?」
塞巴斯平靜地低語。
那種冷靜與強悍似乎足以令男人們酒意全失,他們倒退幾步,不約而同地連聲道歉。
塞巴斯心想「你們找錯道歉的對象了吧」,但沒說出口。
男人們抱起昏倒的同伴逃之夭夭,塞巴斯不再去看他們,想走到男孩身邊。然而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現在自己該做的,是想辦法解決面臨的問題。只有傻瓜才會在這種時候還去自找麻煩。就是因為自己太有同情心,做事又不經大腦思考,才會身陷棘手的狀況,不是嗎?
總之男孩已經得救了。自己應該滿意了。
塞巴斯心里這樣想,卻還是往男孩走去。他觸碰了一動也不動的男孩背部,讓氣流進他的體內。全力注入的話,這點傷勢三兩下就能痊愈,但那樣太引人注目了。
塞巴斯只做到最低限度,然后指向一個碰巧與自己四目交接的人。
「……請把這孩子帶去神殿。胸骨可能也骨折了,請特別小心地放在板子上搬運,不要搖晃得太劇烈。」
看到自己命令的男人點點頭,塞巴斯跨出腳步。不需要推開人群。因為他一踏出腳步,人墻就自動開出一條路來。
塞巴斯再度開始前進,沒過多久,就覺察到跟蹤自己的氣息增加了。
不過,只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跟蹤他的人是誰。
從宅邸一路跟蹤的五人,想必是沙丘隆特的手下不會錯。那么搭救男孩之后跟來的兩人又是誰呢。
腳步聲與步幅像是成年男性,但他想不到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