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并沒有遠到不方便交談,從房間的大小以及謁見貴人時的狀況考量,算得上是適度的距離。
然而,若是以往的安茲定會嫌遠,要他再靠近一點。
這次安茲沒這樣說,讓塞巴斯感受到距離以上的隔閡,壓得塞巴斯喘不過氣來。
同時在這個距離之下,是最適合武人科塞特斯出手攻擊的距離,也是帶來沉重壓力的原因之一。
順便一提,索琉香雖然與塞巴斯一起進了房間,但是留在門邊待命。
「那么──」
安茲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彈響了一下白骨手指。
「首先問問塞巴斯吧。需要向你說明我為什么在這里嗎?」
理由只有一個。
這個狀況已經清楚說明了一切。
「......不,沒有必要。」
「那么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塞巴斯。我沒接到你的報告,不過,聽說最近你好像撿來了個可愛的寵物?」
──果然。
塞巴斯感覺像是背后被捅了根冰柱。
然后他馬上想起自己還沒回答主人的話,急忙大聲回答:
「──是!」
「......回答得稍微慢了點呢,塞巴斯。我再問你一次。聽說你好像撿了個可愛的寵物回來養?」
「是!我的確養了寵物!」
「好。那么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你沒向我報告?」
「是......」
塞巴斯微微抖著肩膀,定定地瞪著地板。
該怎么說才能避免最糟的發展?
望著塞巴斯一語不發的樣子,安茲緩緩地靠進椅背里。
椅子的擠壓聲在房里顯得異常響亮。
「怎么了,塞巴斯?你好像出了很多汗。借你條手帕吧?」
安茲以夸大的動作,從某處取出一條純白手帕。
他以食指與中指夾住手帕,隨手往塞巴斯那邊一丟。
隔著桌子扔出的手帕在空中攤開,以一種輕柔飛揚的動作掉在地板上。
「準你使用。」
「是!謝大人!」
塞巴斯僅往安茲的方向踏出一步,撿起掉在地上的手帕。
然后塞巴斯猶疑了。
「......那條手帕上并沒有沾著你的寵物的血。不過是看你滿頭大汗,不好看罷了。」
「是......在大人面前出丑了,萬分抱歉。」
塞巴斯攤開手帕,擦拭自己額上冒出的冷汗。
手帕吸收了難以想像的大量汗水,使得顏色都變了。
「那么言歸正傳,塞巴斯。我派你來到王都時,曾經命令你事情無分大小,都要巨細靡遺地記載下來,送到納薩力克。因為一個人很難判斷哪些情報有價值,哪些情報是垃圾。實際上,你送來的文件上,連城里的風聲都沒有遺漏,我說得對吧?」
「是。正如您所言。」
「那么,迪米烏哥斯。為了做個確認,我也問問你吧。因為塞巴斯呈交的文件,我也讓你看過了。文件當中有提到可愛的寵物嗎?」
「不,安茲大人。我反復看過好幾遍,沒有發現任何相關記述。」
「很好。那么就讓我基于這點,重新問問你吧,塞巴斯。你為何沒有呈交相關的報告書?......我想問的是你忽視我命令的理由。我安茲·烏爾·恭所說的話,難道并不足以束縛你的行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