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發現諸伏景光把左輪手槍扭轉方向抵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他眉頭一皺立馬伸手握住左輪手槍的轉輪軸,另一只手撐在欄桿上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用的,左輪手槍的轉輪一旦被抓住,憑人類的力氣是無法扣動扳機的。”
“放棄自殺吧,蘇格蘭,你不應該死在這里。”
聽到這句話的諸伏景光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一臉認真的赤井秀一,不確定道:“你說什么?”
赤井秀一微揚嘴角,在說出自己身份時一副驕傲自信的模樣,說道:“我是FBI的臥底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樣是想要緊緊咬住那些家伙的獵犬。”
“好了,聽明白的話,就放開手槍好好聽我說,要放跑你一個人很簡單。”
可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踩在復合鋼階梯上急促的腳步聲。
赤井秀一不僅向后看去,本以為能逃過一劫的諸伏景光毫不猶豫趁機推開赤井握住轉輪軸的手,槍口用力抵在放在胸口口袋里的手機。
他沒有時間去賭跑上樓梯的是誰,一旦是琴酒之類的人物,不及時銷毀手機就會傷害到太多對他而言重要的人。
想到明天約定好的晚宴,諸伏景光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早晨特意為松田買的一箱子可口可樂,好像也沒機會讓他嘗嘗自己的手藝了…這個不會好好吃飯的小孩。
抱歉,降谷,我公安的身份被那群家伙給識破了…我也許只能逃往黃泉之路了。
再見了,我的摯友們——
砰!
槍聲響徹天臺。
赤井秀一皺起眉頭拿過諸伏景光手中的左輪手槍,冷峻著臉向身后看去,同時說出那句他并不愿意說出口的話語。
“對叛徒就應該回以制裁,是這樣沒錯吧?”
奮力奔跑過來的松田大口喘著氣,早已見慣鮮血的他在看到那噴射在墻面上的紅色,胃里頓時翻涌起一陣惡心。
他踉蹌跑到諸伏景光的身前,顫抖的雙手用力按壓住胸口的傷勢,試圖挽回著什么。
明明都已經沒有心跳了。
赤井秀一眉頭微微皺起,冷著臉說道:“沒用了,這距離下開槍是不可能活著的,況且…”
“諸星大!”
松田憤怒起身,眼眶微紅,他用力扯起赤井的衣領向墻上抵去,他很少會情緒失控。
“為什么要殺了他?”
低聲的控訴,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赤井秀一冷著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沉聲道:“你沒聽說嗎?這家伙是日/本/公/安的走狗。”
“就算他是公/安的人,也輪不著你處理!”
“他是我的人!要殺也是我親自來!”
赤井秀一微抿嘴唇,他很意外松田的情緒會這樣失控,他一向很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如果當時知道跑上來的是他,或許能救下蘇格蘭?赤井秀一竟然在腦海里浮現出如此荒唐的想法——眼前的這位松田,可是在執行任務期間殺人不眨眼的人吶。
明明是這骯臟組織從年幼時期就培養的殺手,現在為什么要露出這幅表情呢。
“抱歉。”赤井秀一這一聲抱歉也不知道是說過誰的,他推開松田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背過身去淡然道:“他放在胸口的手機已經被毀了,沒辦法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很可惜。”
“……”
天臺一時間安靜下來,只有赤井踩在臺階上發出的聲響。
噠、噠、噠——
每一腳,都踩在松田的心坎里。
他失去自己唯一的摯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