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無津川旁的草坪上搭建著五顏六色的帳篷,在確保自己沒有被人跟蹤后,一名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少年朝著墨綠色的帳篷走去。
并沒有著急打開帳篷,而是在外面敲了幾下,沉聲道:“能進來嗎?”
沒有傳來聲響,只見拉鏈從內拉開,正坐在帳篷內的黑發青年端著罐裝咖啡,饒有興致打量著自己。
礙眼的長發剪短不少,果然還是這種清爽的發型更適合他,就是這種天氣…居然還帶著黑色針織帽,真是和琴酒一樣…抗熱呢。
松田在門口褪去鞋子鉆進帳篷內,把拉鏈拉上后,雙手撐在身后,問道:“怎么會想到要給我發郵件的?”
“你沒有更改郵箱地址,難道不是故意在等魚上鉤嗎?”
赤井似笑非笑地眼神凝視著松田,似乎想要看破眼前人的身份,他最近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但始終沒能看透他,所以這次選擇冒險把他給約到這里來。
在和茱蒂接觸過后松田就知道瑪麗老師并沒有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給赤井秀一,那他現在能做到大膽邀約自己來這種地方,多半也是留有后手。
這附近的帳篷里,估摸著藏有不少FBI的探員吧。
“你是覺得自己是魚?”松田微揚眉頭,淡然道:“那條不小心被我放走的大魚嗎?”
“真的是不小心嗎,難道不是故意為之。”
松田懶得和秀一打啞謎,他知道對方正在揣測自己的真實身份,不著急與他攤牌,反倒是出聲詢問道:“新出智明沒有死吧?”
赤井聞言有些驚訝,這少年果然很有意思呢,那女人都沒察覺到的事情,反倒是被他給看出來了。
還以為在這事情上,他們FBI做得滴水不漏呢。
“哦?為什么這么說。”
“新出智明那么恰巧出車禍去世,還連同家里人一起…未免也太過巧合,這是第一個疑點。”松田豎起第二根手指,推理道:“在阿笠博士打電話給新出醫生后,茱蒂便恰巧有事離開,并且送博士他們回家。”
“這說明,你們早就知道新出醫生是貝爾摩德假扮的,監視與竊聽應該一個也沒落下…所以新出的那場車禍是你們FBI親手策劃的,為的就是讓她上鉤。”
赤井秀一忍不住鼓掌起來,他拿起咖啡微抿一口,好奇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何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呢?”
漆黑的槍口對準左胸口的位置,赤井瞇起眼眸,沉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果然沒辦法好好糊弄過去。
“メアリー。”
赤井秀一微微一怔,沒想到會從松田的口中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
“我想聽到這名字你應該就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吧?”
“還需要我直白地告訴你嗎?赤井先生。”
淺金色的秀發,漆黑色的眼眸。
赤井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年他曾見過。
17年前,因為父親赤井務武前往美利堅調查羽田浩司離奇死亡的事件,導致發現組織的事情后,為了不波及家人,發來郵件讓他們一家搬離倫敦,前往相對安全的曰本。
也是在離開倫敦的那天,赤井秀一初次見到…才兩個月大的松田。
不,那時候他并不叫這個名字。
沒有記錯的話,母親稱呼他為——洸。
“媽媽,他的爸爸媽媽是不要他了嗎?”那時才11歲的羽田秀吉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還是嬰兒時期的松田,抬頭詢問道。
赤井瑪麗聞言,笑著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只是他們有事不能好好照料而已,過段時間就會把小洸帶走的。”
“媽媽,我生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啊?不過他的發色和媽媽你好像哦!”羽田秀吉從兜里摸出一枚象棋,放到小松田的手心里讓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