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深夜一點,窗外下著細微的小雨,涼風颼颼的拍打著窗戶。
“嗯!”蕭楚女嚶嚀了聲。
陳斯年躬著身子,臉貼著蕭楚女的后腦勺,他深吸了一口清香的發絲味道。
“你在想什么?”
“你們這兒和我們那兒風俗有很多的不同,如果是我們結婚,你們這兒是怎么舉行的?”蕭楚女問。
陳斯年參加過不少家里人的婚禮,他特別的清楚。
婚禮,還是別和她說了。
第一,時間可能很長。
第二,他想讓她保持期待。
“到時候就知道了。”陳斯年敷衍的道。
蕭楚女一聽這話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看向黑暗里的天花板。
“會很熱鬧嗎?”她問道。
“會,到時候整個巷子里的人都會到我家里來吃喜酒,從巷子口到我家這個距離,只要你經過,每家每戶都燃鞭,表示對新娘子的歡迎。”
“會有陋俗嗎?”
“也有,我們這叫背新娘,就是我本家的長輩把你從巷子口背進來,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和長輩商量。”
聽起來似乎很有趣。
“那……還有其他特別的嗎?”
“有啊,就是洞房的時候,新娘子一定要主動,趁現在夜色正好,咱們要不試試?”
蕭楚女面色一紅。
“不想理你了。”
“……”
二月中旬,大年三十。
陳斯年家里的麻將館今天停業,請了本家的長輩一起吃年夜飯,熱熱鬧鬧的兩桌。
話題中心人物也全在陳斯年和蕭楚女身上。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年飯。
以前,蕭楚女都是和爸爸媽媽還有家里人一起吃的,可現在似乎又有了不一樣的親人。
雖然桌上的長輩都在夸她,都讓她多吃點,可蕭楚女始終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其他人談論的話題,她也沒辦法接下去。
“怎么了?”陳斯年問。
“沒。”蕭楚女沒將她心里的不安說給陳斯年聽,她有些身在異鄉的落寞,“吃完飯還有什么活動嗎?”
“看春晚唄!”陳斯年打趣道。
“這幾年的春晚越來越沒意思了。”蕭楚女俏皮一笑,將手伸到桌子底下,摸了摸陳斯年的腿,“我還是喜歡看重播,晚上就沒點其他好玩的?”
“那……喊上家里人一起唱歌?”
“無趣額。”
陳斯年也不開玩笑了。
“我們這里是可以放煙火的,到時候買沖天炮、滿天星、花蝴蝶還有爆雷、板鞭,甩鞭,到十五中的操場上去放。”
蕭楚女眼眸都亮了。
她小時候這么玩過,可長大了,她的城市禁鞭之后就沒玩過了。
兩人對視一笑,商量好了。
吃完飯,陳斯年就拉著蕭楚女往外面走,蘇素紅看了眼,也沒阻攔。
現在的焰火做的越來越好了,品類、名稱也是花里胡哨。
什么飛天火箭!
什么地閻王!
陳斯年每樣都買一盒,這豪爽的風格讓幾個小孩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全都跟在陳斯年后面。
老十五中里面有不少人。
似乎都是準備來放焰火的,但多半是長輩陪著孩子,像陳斯年和蕭楚女這樣的巨嬰還是少見。
今天晚上的星空很美。
已經有不少地方開始燃放焰火,看著天空震天響,陳斯年和蕭楚女也迫不及待了。
“幫我點燃這個。”蕭楚女拿了一根仙女棒焰火,這種是最安全最常見的,拿到手里到處甩都沒事。
“嗯。”陳斯年替她點燃。
黑夜里被照亮,微弱的火光映襯著蕭楚女那張泛著笑意的臉頰。
陳斯年也抽出一根。
“陳斯年!”蕭楚女忽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