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男人如若出手的話,他沒有任何還手抵抗的能力。
“假的。”袁更也冷靜了下來,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他這些?我又怎么知道是誰要殺他?”
聽到袁更的辯解,納蘭嫣然不爭也不駁,不發一言,不吱一聲。
可他越是這樣,越讓袁更心中暗惱。就像是認定袁更說的是假話,連反擊的興趣都沒有。
“你不解釋?”吳天狼說道。他說的這個‘你’自然指的是納蘭嫣然。
“解釋沒用。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我接受學院的處罰!”納蘭嫣然反而不解釋,自認錯誤,承擔重傷同門的罪過,可這樣也正坐實了袁更雇兇殺人,對女人用藥的卑鄙手段。
一時間整個房間鴉雀無聲。
吳天狼閉目沉思。
他不開口,沒有人敢說話。
而大家似乎都知道,當吳天狼再開口的時候,就是決定生死的時刻。
吳天狼終于回頭,他眼神幽深的盯著袁更,說道:“是你的錯。”
袁更愣了愣,表情猙獰扭曲,大聲吼道:“你這是偏袒。”
瘋了。
袁更要被氣瘋了。
把東海的水全喝了,也澆熄不了心中的怒火。
把西山的土全吞了,也壓不下心中的不平。
袁更很委屈,實在是太委屈了。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自己身上的傷勢作證,自己被揍了個半死,廢去了四肢,可是,吳天狼那個老匹夫僅憑易然的幾句話就認定是自己的錯。
這是什么行為?這種程度的偏僻也太極端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精心設計的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本以為自己竊取了木戰的果實,可是現在仔細想來,說不定還是木戰精心設計的這一切,讓自己與這個易然起沖突,或者說讓易然傷了自己,更或者,自己上了夭夜,與加瑪皇室起沖突。
這一切能夠坐收漁利的,只有他木家!
該死!
“你憑什么說是我的錯!是易然對我動手的,是他對我動手的!這一切都是易然的片面之詞,我不服,我不服!”
袁更聲嘶力竭的吼道。
很是適時的表現出自己的憤怒和委屈,只有這樣,才證明自己真的‘很委屈’。
如果吳天狼一說‘是你的錯’,你立即就一幅偃旗息鼓心思被人看穿的嬌羞模樣,那可真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袁更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子弟,他并沒有那么傻。
“你可以解釋!”吳天狼淡淡的說道。
“我并沒有那么說,我只是說,我會公平競爭夭夜,我一定會得到夭夜的芳心,然后他就發瘋一樣的對我動手,更何況,風君子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我有不在此的證據,這一切說不定就是易然他一個人的苦肉計!”
袁更氣呼呼的看著吳天狼,他并沒有供出木戰,這筆賬,他要親自和木戰算。
他也相信,他今天可以躲過一劫,有吳天狼在,他死不了!
“很早以前,我就學會了不要相信眼睛。因為眼睛也會騙人。”吳天狼臉色平靜的審視著袁更,像是在研究一件很好玩的器物。“現在的你和剛才的你不同。聽我說完這件句話的你又和前一秒的你不同-----人會變。每時每刻都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