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元丹卻非彼元丹。
原來那日張陽遇見兩個歡樂島逃人,問出了位置,就日夜兼程來到了這邊,初到此地,就見金須奴與一道人在斗法。
那道人指著金須奴罵道:“我在這極海釣鰲,你竟敢無故壞我大事。
誰知我那九首金鰲自從被你驚走,再也不肯上鉤,非用你這千年得道魚人的靈心,不能將那金鰲鉤住。
你如知事,乖乖地隨我回轉極海,由我取用。
我恩開一面,當可助你轉劫托生,否則形神一齊消滅,化為烏有,悔之晚矣!”說著還用一柄鐵傘猛攻金須奴。
忽聽“啪”的一聲,道人手捂著左臉直跳起來,四下觀望,目露兇光。
左右難支的金須奴得一空擋,就想逃離,道人右臉上也“啪”地響了一下,登時兩面紅腫起來。
氣得道人破口大罵道:“何方妖孽,竟敢暗箭傷人?少時叫你死無葬身之地!”隨說,袍袖展處,早飛起一片紅云,將身護住,又放出一柄飛劍,四方游動,睜著一雙怪眼,四外亂看。
一眼望到地下跪著的金須奴倏地縱身起來,駕遁光便要逃走,益發暴怒如雷,口里喝得一聲:“大膽業障,往哪里走!”
袍袖展處,一只漆黑也似的鐵腕平伸出去,有數十丈長短,一只手大有畝許,一把將金須奴抓了個結實,撈將回來。
被道人用玄功幻化大手擒回,金須奴知性命難保,又想不出甚么解救之策,正在憂急。
道人“哎呀”一聲,接著便聽一個生人發話道:“好一個不識羞的牛鼻子,挨了兩下屈打,還不知悔悟,專門欺負天底下的苦命東西,你也配稱三清教下之人?”
金須奴循聲注目一看,道人面前不遠站定一少年,此人正是張陽。
金須奴好端端地站在張陽身后,面有喜容,并未被那道人的大手抓去,心中奇怪。
再朝道人一看,不知何時鬧了個滿頭滿臉的膿包,護身紅云業已消盡。
氣得連口都張不開來,手一指,便飛起七道烏光,直取張陽。
張陽卻不慌不忙,笑嘻嘻站在當地,眼看烏光飛臨頭上,也不放甚法寶飛劍迎敵,只將手小葫蘆一晃,立時紅沙漫天,七道烏光頃刻間化作頑鐵。
道人大叫一聲不好,急忙用鐵傘兜住毒沙飛火向著上空推去。
又猛聽“啪”的一聲,張陽又二次在道人身前出現,打了道人臉上一巴掌。
這一巴掌想是比前兩下還要厲害,直打得道人半邊臉特別高腫起來。
道人連吃大虧,越發暴怒如雷,也顧不得鐵傘護身,手一伸處,一把未抓住,眼看張陽一晃身形,從手臂下鉆了過去。
剛暗道得一聲:“不好!”
“噗”的一聲,背心上又吃了張陽一拳。
這海外成名的鐵傘道人,這一下竟會禁受不住,好似一柄重有萬千斤的鐵錘打在身上一般,立時覺著心頭吃一大震,兩眼直冒金星,身子連晃數晃,幾乎栽倒在地。
這才知道張陽是煉體極強之人,厲害非常。
幸是自己,若換道行稍差一點的人,這一拳,怕不立時打死。
情勢不妙,不敢再次輕敵。
一面收回劍光,先護住了身子,靜等那鐵傘在空中化完毒砂魔火飛回,再打報仇主意。
張陽想已看出他的心意,也不再上前動手,仍是態度安詳,笑嘻嘻地說道:“你這牛鼻子,全靠那柄破傘成名。
我今日原是安心領教,你無須著忙,由那破傘將砂托升靈空二天交界之處,受乾天罡氣化盡之后,再行回來與我爭斗也不為遲。
你的傘如不飛回,我是決不會走的。”
此時張陽剛剛成道,不過數月光景。
本領雖高,還未成大名。
這一席話,把道人氣得咬牙切齒,當時又無奈他何。
明知敵人既會煉體功法,必已盡得玄門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