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龍飛的眼力,都不知他是怎么走的,心中納悶已極。
那蘇蓮與柳燕娘見了這一幕活劇,身子好似雪獅子軟化在窗前。
見陰陽叟已走,無可再看,雙雙朝龍飛瞧了一個媚眼,轉身便朝龍飛房中走去。
龍飛心頭正在火熱,那禁得這種勾引,急忙踉了進去,一手抱定一個。
正要說話,忽聽窗外有彈指的聲音,原來是曉月禪師派人請他們到大殿有事相商。
蘇、柳二人聞言,各自“呸”了一聲,只得捺住心火,隨龍飛來到前殿。
只見闔寺人等均已到齊,曉月禪師與陰陽叟,還有新來幾位有名異派劍仙,居中高坐。
龍飛定睛一看,一個是川東南川縣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禪師,一個是長白山摩云嶺天池上人,一個是巫山風箱峽獅子洞游龍子韋少少。
還有一個看去有四十多歲年紀,背上斜插雙劍,手中執定一把拂塵,生就仙風道骨,飄然有出塵之概。
龍、蘇、柳三人俱不認識此人,經曉月禪師分別介紹,才知此人就是川東的隱名劍仙鐘先生,果然名不虛傳。
大家見面之后,曉月禪師便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知非禪師道:“善哉!善哉!不想我們出家人不能超修正果,反為一時義氣,伏下這大殺機。
似這樣冤仇相報,如何是了?依我之見,我與苦行頭陀原有同門之誼,不如由我與鐘先生、苦行頭陀出頭與你們各派講和,解此一番惡緣吧。”
曉月禪師因知非禪師劍術高強,有許多驚人本領,曾費了許多唇舌,特地親身去請他前來幫忙,不想他竟說出這樣懈怠話來,心中雖然不快,倒也不好發作。
這殿上除了鐘先生是知非禪師代約前來,天池上人與韋少少不置可否,陰陽叟是照例不喜說話。
其余眾人見請來的幫手說出講和了事的話,俱都心懷不滿,但都震于知非禪師威名,不好怎樣。
惟獨火焰道人名副其實,性如烈火,聞言冷笑一聲,起來說道:“禪師之言錯了。
那峨眉派自從齊漱溟掌教以來,專一倚強凌弱,溺愛門下弟子,無事生非。
在座諸位道友禪師,十個有八個受過他們的欺侮。
難得今日有此敵愾同仇的盛會,真乃千載一時的良機。
如果再和平了結,敵人必定以為我們怕他們,越加助長兇焰,日后除了峨眉,更無我們立足之地了。
依我之見,不如趁他們昨晚一番小得志之后,不知我們虛實強弱,不必等到明晚,在這天色未明前殺往辟邪村,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出一點心中惡氣,是為上策。
如果是覺得他們人多勢眾,自己不是敵手的話,只管自己請便,不必游說別人,渙散人心了。”
說罷,怒容滿面。知非禪師見火焰道人語含譏諷,滿不在意,倏地用手朝外殿角一指,眾人好似見有一絲火光飛出,一面含笑答道:“火道友,你休要以為貧僧怕事。
貧僧久已一塵不染,只為知道此番各派大劫臨頭,又因曉月禪師情意殷殷,到此助他一臂之力,順便結一些善緣。
誰想適才見了眾位道友,一個個煞氣上沖華蓋,有一多半在劫之人。
明日這場爭斗,勝負已分。
原想把兇氛化為祥和,才打算約請雙方的領袖和平排解。
火道友如此說法,倒是貧僧多口的不是了。
明日之會,諸位只管上前,貧僧同鐘道友接應后援如何?”
火焰道人還要還言,曉月禪師連忙使眼色止住。
一面向知非禪師說道:“非是貧僧不愿和平了結,只是他們欺人太甚,看來只好同他們一拼。師兄既肯光降相助,感恩不盡。
不過他們人多勢眾,還是趁他們不知我們虛實時先行發動,以免他們知道師兄諸位等到此,抵敵不過,又去約請幫手。
師兄以為如何?”
知非禪師道:“師兄你怎么也小看峨眉派,以為他們不知我們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