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樣難受了一會,下面一個大急屁,接著屎尿齊來。
朱文雖然痛苦,心中卻是明白,叵耐四肢無力,動轉艱難,又羞又急。
暗恨張陽二人,枉自在路上殷勤服侍了多日,在這生死關頭,卻拋下自己走開去玩,越想越氣。
正在萬般難受,忽然一陣奇酸,從腦門直達腳底。
緊跟著又是一陣奇痛,比較剛才還要厲害十倍。
羞憤痛苦,急怒攻心,一個支持不住,大叫一聲,滾下床來。
待了一陣,才得醒轉,耳旁聽靈云等笑語之聲。
剛要呼喚,便覺身子輕飄飄的,好似被一個人背起出門,被大風一吹,立刻身上清爽非凡,雖然頭腦洋洋,有些昏暈,身上痛苦竟然去盡。
微睜秀目,見背自己的人竟是個女子。
迷惘中醒來,先還忘了若蘭是誰,及至若蘭將她背到澗邊,才看清楚。
恰好靈云趕到,與她脫去衣履,不由有些害羞,還待不肯。
忽然聞著奇臭刺鼻,再看自己身上,竟是遍身糞穢,連若蘭身上也沾染了許多,又是急,又是羞,索性裝作昏迷,由她二人擺布。
靈云將朱文上下衣一齊脫去,同若蘭將朱文扶到澗邊。
見那碧泉如鏡,水底滿鋪著極細的白沙,沙中有千千萬萬個水珠,不住地從水底冒到水面上來,結成一個個水泡。
微風過處,將那些水泡吹破,變成無數圓圈,向四外散去。
水中的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擺動,甚是鮮肥。
水面上不時還有一絲絲的白氣。
靈云順手往水中一摸,竟是一泓溫泉,知道朱文浴了于病體有益。
這時朱文已坐在水邊一塊圓滑的石頭上面脫鞋襪,雖然身子還有些疲倦,覺著胸際清爽,頭腦清明,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難過的樣子,知道病毒全消。
又見靈云、若蘭不顧污穢,左右扶持,心中感激到了萬分。
忽然覺著身旁還少了一人,不知不覺中抬頭往四外一望,一眼看見崖上有個人影一晃。
猛想起自己一絲未掛,一著急,羞得“噯呀”一聲,撲通跳入水中,潛伏不動。
靈云見朱文忽然“噯呀”一聲,吃了一驚。
及見朱文跳人水中,已在游泳洗浴,方放了心。
若蘭已看出一些形跡,因自己背負朱文,又與她脫衣解履,鬧了一身污穢,也想到溫泉中洗一洗。
恐怕跟朱文一樣被人偷看,又不好意思明言,便對靈云說道:“朱姊姊病后體弱,妹子身上又沾染了好些污穢,想下去陪朱姊姊同洗。
我們俱是女兒家,意欲請姊姊先到澗上替我們巡風可以嗎?”
靈云聞言,才想起張陽現在澗上,適才朱文那般惶急,莫非他在那里偷看?
暗恨張陽沒有出息。
表面上卻仍裝笑臉,對若蘭道:“這有什么,只是又累姊姊一人,太叫人過意不去了。”
說罷,先將朱文身上佩的長劍、寶鏡等替她代收身旁,縱身上澗,滿打算責問張陽一番,用目一看,哪有張陽影子。
心想:“適才下澗時,明明叫他在上面等候,為何此時不見?莫非錯怪了他么?”
正在尋思之際,忽見前面樹林之內,墨色的劍光與兩三道青灰色的劍光絞作一團,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