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盧植道:“窮寇莫追,傳令下去,鳴金收兵!張陽隨我來。”
眾將士齊聲答“喏”。
張陽跟著盧植進了主帳,等盧植站定,張陽上前說道:“老師,弟子為您卸甲。”
盧植道:“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你雖然是我的關門弟子,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你如果犯了軍規,我照樣處置,不會留情。”
張陽懂了,改口道:“將軍,末將為您卸甲!”
盧植哈哈笑道:“孺子可教也,不用了,戰事未定,主將豈能卸甲。”
又道:“人后可稱老師。”
說罷坐上帳中主位,對著張陽問道:“方才人多,有些事不便說,我現在問你,你真是留侯后人?”
張陽一驚,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來的,抬眼看了看盧植的面色,很是平靜,便笑嘻嘻說道:“老師既然已經知曉,何必再問。”
盧植也笑道:“滑頭,那等話以后休要再說,英雄不問出處,為師又豈是因為你是否名門之后便高看你一眼?
何況那留侯正統后人張仲景還在世,要是讓他知道有人冒充,少不得一番麻煩。”
張陽見他都是為自己考慮,心中也升起一些莫名的感動,他真是個孤兒,從小到大受盡白眼,第一次收到來自長輩的關心,對于這份師徒關系也更加認可了一些。
盧植又道:“你幾年幾歲,可曾加冠?”
張陽恭敬道:“回老師話,弟子今年二十有二,不曾加冠。”
盧植點點頭道:“本來你父母不在,我這個做老師的要幫你舉行加冠禮,但是如今陣前,諸事不便,也罷,便先為你取個表字吧,你意如何?”
張陽恭敬道:“一切按照老師的意思,弟子并不意見。”
盧植沉吟半晌,在那自言自語道:“你本名一個陽字,陽,高明也,陽剛至極,然過剛易折,不妥,不妥,你又如此忠義,便叫你守義吧?望你守住本心。”
張陽一愣,好家伙?前面一堆沒聽懂,后面表字聽懂了,守義嘛,十三香啊!
但他對此也無所謂,便道:“弟子守義謝過老師賜字。”
盧植呵呵直笑,似乎對自己為張陽取的這個表字很滿意。
笑了一陣道:“今后守義你就隨我好好讀書用功,將來才可以報效朝廷。”
張陽口中稱是,心里卻暗道:“幸虧不是叫守忠,自己將來可是要報銷朝廷的,取個表字叫守忠,那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盧植起身來到一個架子前,抽出兩卷竹簡遞給張陽,說道:“你先熟讀這兩卷,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張陽一看,兩卷竹簡上分別寫著《倉頡篇》,《急就篇》。
廣宗城距離大漢的中心洛陽很近,所以沒過幾天,朝廷封張陽為六品武將殄虜護軍的文書也來到了廣宗城下,大漢軍中。
張陽也正式成為了大漢的公務員,有了逐鹿中原的入門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