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更奇怪了,皇宮的大小黃門,手握皇宮內務大權,他們不在宮里當,跑到舅舅家來做什么?王允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這倆位公公得罪了張陽,險些死在張賊手里,是我把他們救出來,讓他們秘密住這里。”
提到恩將仇報的張陽,馮斌和馮國沒胡子的胖臉氣得頓時扭曲,馮斌上竄下跳的叫道:“那個國賊,灑家們恨不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馮國更絕,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滿地打滾,“國賊,國賊,他在皇宮什么壞事沒干過?安陽公主肚子里的野種,就是他的!”
衛仲道目瞪口呆,心說閹人就是閹人,這種事也干得出來。王允卻已經習慣這倆個太監的奇怪舉動了,“二位公公所安勿躁,王允立志重復社稷,恨不得食張賊之肉,寢張賊之皮,他日張賊束首之時,二位公公的深仇大恨也可報了。”
馮斌和馮國這才破啼為笑,“司徒大人,這個你放心,我們一定照大人吩咐,揭露張賊的欺君大罪。那時候……”馮斌和馮國仿佛很陶醉似的“我們又可以回宮侍侯皇上了。”
“仲兒,我們進屋再說。”王允拉著衛仲道走進屋子,馮斌和馮國扭著屁股跟上。這屋中雖然面積不大,物器也不豪華,可布置得非常典雅,透著一股古色古香的氣質,似乎是女子居住的房間。
各自安坐后,王允先向馮斌和馮國介紹了衛仲道的事,聽到又和張陽有關,馮斌和馮國又是一陣上竄下跳,大呼小叫。王允等他們發泄完了,才說道:“允與張賊無冤無仇,只是張賊上欺皇上,下害百姓,羞辱士人,倒行逆施,允才不得已而設計除之,這點允要先說明。”
王允盯著衛仲道,“仲兒,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與蔡文姬退親嗎?”
衛仲道搖頭,“甥兒不知,請舅舅指點。”
“因為蔡文姬的父親,蔡邕。”王允擺手制止衛仲道和馮太監兄弟的疑問,繼續說道:“我觀那張賊,他自從回京之后,軟禁諸侯,善待百姓,實施屯田之計,并不是他好心為了天下社稷計,而是收買人心而已。”
“他本來就是收買人心!”衛仲道憤憤不平的說道:“如果他真是為了社稷,怎么會盡收洛陽土地,交給那些泥腿子耕作?我三叔何等善良之人,也被他栽贓陷害而死,他重農輕士,死期不遠矣。”馮太監兄弟紛紛附和,同時大倒苦水,揭露張陽在宮中的惡行。
衛仲道突然心中閃過念頭,那張陽是在見到文姬那賤人之后才裝模作樣的,難道張陽是為了那賤人才故意這樣。衛仲道忙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馮太監兄弟大叫,“對,對,那張賊就是個好色之徒!”
王允也點頭稱是,“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那蔡邕在儒林中名聲極好,可張賊對他卻有知遇之恩,他是寧死也不肯說張賊半句壞話的,若張賊對那賤人用強,勢必將蔡邕逼到我們這邊,蔡邕在士林振臂一呼,天下儒林必將響應,那時候天下人對張賊口誅筆伐,眾口鑠金之下,張賊內部也將產生分化,我等有機可乘也。”
衛仲道臉上有點掛不住,蔡文姬不管怎么說都是他的未婚妻,若真被張賊……那個了,丟臉還不是他。王允看出他的心思,“仲兒,舅舅知道你為難,可你想想,若你與那賤人退親,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張賊,你現在不和她退親,將來大事定后,她還不是任你殺剮?”
衛仲道沉默良久,終于狠下心,惡狠狠的說道:“好,將來我照樣娶她,但娶她之后不與她同房,讓她守一輩子的活寡!舅舅,你說吧,我們該如何對付張賊?”
王允很滿意外甥的表現,無毒不丈夫,這才象個男人嘛。“很好,那張賊即將舉行天下第一武將大會和儒林文會,就是我們的機會,二位公公,請你們將張賊在皇宮所犯之惡行寫成文字,最好列出人證物證,仲兒,你把二位公公所寫的謄抄多份,再去參加洛陽各府各院的文會,將這些分發展示給各士人,他們一見這些,還不廣為傳播?他張賊不是想收買民心嗎,我倒要看他再如何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