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不服氣,正要反駁,這時一個銀鈴般的哭叫聲傳來,“媽媽,媽媽。”聲音清脆動聽,在這個死氣沉沉低聲哀泣的場合中是那么與眾不同。
蔡文姬尋聲望去,見一個小女孩在災民隊伍中不住哭泣奔跑,象是和母親失散了。蔡文姬此刻早已憐憫之心大動,走去拉住那小女孩,“小妹妹別哭,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帶你去找媽媽。”
那小女孩大約十來歲的模樣,身形還算正常,并不象其他災民那么皮包骨頭,衣衫破爛,小臉上一塊又一塊的黃土將容貌遮住,雙眸卻如潭水一般的清沌。她哭泣道:“嗚……,我叫甄宓,姐姐,你知道我媽媽在那里嗎?”
“姐姐,我們叫壞太師派人幫她找媽媽吧,否則這么多人,我們到那里去找。”孫尚香建議道。
蔡文姬俏臉一沉,她雖然在心里已經原諒張陽了,可要她向張陽低頭認錯,還是不可能的。“不用,我們帶她去找就行了,我就不信離了他我什么都做不成。”
蔡文姬倔強起來誰都拉不住,拉著甄宓與孫尚香硬是一支隊伍一支隊伍的去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找了一個多時辰,硬是把也在四處尋找甄宓的甄宓母親找到了,“媽媽。”“宓兒。”母女倆抱在一起。
蔡文姬仔細打量甄宓的母親,三十多歲的年紀,容貌也是被泥土涂上看不清楚,可舉止端莊文雅,衣衫破爛卻質料甚好,不象是逃難而來的災民,更象是個落難的貴婦。蔡文姬動了疑心,“這位夫人,看你的模樣應該不是逃難的啊,你們母女怎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甄宓的母親擦去眼淚,先給蔡文姬福了一禮,“多謝這位小姐,我們確實不是逃難來洛陽的,只是路上盤纏被盜賊所竊,才淪落如此。我們母女倆是常山真定人,是到洛陽來告狀的。”
“告誰?”蔡文姬心說你們最好是來告老丑鬼的,我也好爭回些面子。
誰知甄宓的母親卻答道:“告渤海太守,祁鄉侯袁紹,他們袁家趁我家老爺過世,奪取了我們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