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問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以他對言書的了解,自然能猜到他這樣做的目的十之**又是拿自己做個餌料。
他雖不知道言書打什么主意,可這回卻不會任由他胡來。
“玉璃,我丑話可說在前頭,這次你要再跟在向安府那樣胡鬧,后果自負。”
當初為了那忘恩負義的小皇帝,這臭小子可是搭了大半條命去,也是自己笨,那么明顯的事情卻是到最后才知道,還把氣都撒到了許漸吉頭上。
這種事,斷然是可一不可二。
元夕少有的肅了神色,立在那兒直直的看進言書眼睛里,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道:“我不懂你那些打算,只告訴你一句話,如果你再隨便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用別人動手,我親自來。”
語氣鄭重,言書只好認慫,乖巧道:“好啦好啦,我懂你的意思。我有分寸的。再說了,之前的事情我也跟你道過歉了,怎么這樣不依不饒的,男人可不能這樣小心眼,揪著一點往事就念念不忘,時不時的翻舊賬。不然,是很難有姑娘喜歡的。”
“誰要姑娘喜歡!”元夕氣結:“你且管好你自己吧。比我還大呢,也不見得有什么姑娘要嫁你。還好意思在這里說教。”
“是是是。”言書受教:“元夕長得好,走出去自是人見人愛,便是脾氣不好些也多的是姑娘喜歡。我看這祁國的姑娘就很不錯,等今兒回家,我告訴秦叔一聲,叫他給你留意著,多早晚也能成個家。”
當初他沒有及時給宛芳暮雨把親事辦了,反拖著他們天南海北的亂跑,就這么一天天的將一對有情人生生拖垮,生離死別……
跟著自己的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不管是宛芳還是韶華,還是煙嵐秋月……
言書回身看著元夕,一雙眼晃啊晃,半晌才道:“元夕,我……”
正想說些什么,卻被一陣由遠及近的慌亂腳步聲打斷。
“言大人!”吳衾不知什么時候趕了上來,幾步到了兩人面前,匆匆行了一禮道:“出事了。”
三個字簡短有力,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可算來了。”言書笑了笑,把才要跟元夕說的話吞了回去:“走吧,戲臺子上敲鑼打鼓,蹭了這許久熱鬧,到這兒才算正真開場了,倒不知這回是什么戲碼”
“是。”吳衾引著兩人往回趕,將兩人離開后的情況簡短的說了一回:“是宰相夫人,原是帶著一群婦孺在那兒看壽禮,也不知怎么回事兒,突然就倒地不起了。如今府里的醫師都已經趕過去了。”
“壽禮嗎?”言書失笑:“這算什么?難不成還是在咱們送過去的東西前昏倒的?”
即是壽禮,多數都會被登記在冊后依次入庫,交由專人看守。
自然,為表重視,也會從中挑出一兩樣來,珍而重之的放到大堂中央顯眼的位置供所有來的人打量瞻仰。
顯然,靖朝送的東西中就有一兩樣留了下來,其中一件就是那八寶屏風。
而今日出差錯的,也正是這一件。
言書苦笑,活了這些年,倒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參與到這樣類似于婦孺宅斗的事情里去,可算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