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渡原是好奇宰相怎么轉了性子,草草的結束壽宴,如今聽得這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雖然朗坊的好脾氣讓人疑慮,可那靖朝小子的表演才更叫人過目不忘。
佐渡回頭看看自己的皇后,語氣不無驚奇道:“孤與皇后大婚之日,這小公子的表現就足夠驚艷了,原以為不過是仗著盧耿毅在后頭撐腰,代作發聲筒狐假虎威罷了,如今看來倒是孤小瞧他了。”
言書一介外男,謝簡樂也不好過多評價,再則,她對他也實在算不得了解,因此只是微笑,不曾接話。
佐渡道:“看皇后的模樣似乎對自家的使臣也不甚知曉,怎么?他在靖朝竟沒什么名聲嗎?”
這也不能吧,像他這樣長期駐扎在異國他鄉的使臣,若是沒有半點能耐,闖出禍來那影響的可不是自己一個。
佐渡不信靖朝無人到如此地步,會叫一個一名不文的毛小子頂這樣重的擔子。
謝簡樂對言書自有一種崇敬在里頭,若非如此,當初清靈臺一見,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跟自家父王提那種要求?
再后來,兩人同赴冀州,雖各忙各的,朝不見夕,可也算是同甘共苦過來的……
少女情動,總是以初見最為美好。
這樣的心緒,在佐渡堂而皇之的問自己對言書印象之時有些翻涌,好在她本就是宮中歷練長大的,除了察言觀色外,最會的就是隱藏情緒。
謝簡樂安分道:“皇上恕罪,臣妾自幼在宮中長大,對外頭的事情知之甚少,更妄論朝堂。這次陪臣妾來的那些人中,也只一位盧大人算是熟識,平日里都是以叔叔相稱,一路過來對臣妾頗多照顧。至于其他那些,不說皇上如何,便是臣妾也是叫不出名字來的。”
“是嗎?”佐渡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對謝簡樂的回答并不在意,不置可否道:“原本以為出使的重心都在盧耿毅身上,倒對這位言公子沒有什么了解,也是疏忽了。”
聽著語氣倒是很有幾分可惜。
倒是一邊的宋姑姑似乎了解幾分,看他們這樣,少不得插嘴道:“皇上日理萬機,哪里能處處兼顧,況且這言公子也確實不是朝堂中的人,也怨不得皇后不熟悉。”
“哦?”佐渡笑道:“聽姑姑這話倒像是對他很了解似的,不若說來聽聽也好解我之惑。”
對這年少公子,佐渡好奇已久,奈何連月來事忙,也不得閑親自去探查一二,只從底下朝臣嘴里聽說一二,具是安分守己足不出戶的套話。
再查身世,也不出眾,不過是商人之后,連宰相都說他那日不過是一時血勇,才敢仗著盧耿毅的勢來強出頭。
一來二去,佐渡的興趣也就淡了,他本就是平和的人,素來沒有那些刨根問底的喜好和執念,直到今日宋姑姑再提,才知道,原是這人本就是不簡單的。
宋姑姑原是來回話的,此刻見皇帝感興趣自然接著往下說:“這言大人如何,奴婢也不敢細說,可他家里如何,卻不是什么秘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