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應該是生病的緣故。
小葵暗自點頭,又松了一口氣“想必是恢復了”。
“你說什么”夏葳自塌上翻過身來撐著胳膊看向小葵。
眼中藏著一抹狡黠。
“沒事沒事”小葵急忙搖頭。
“昨日小姐忽然暈倒,委實將我嚇壞了,幸好大夫說小姐只是舟車勞頓受了累,往后在侯府安頓下來好好休養便無大礙”。
夏葳重新躺了下去,拿起一旁府內婢女為她準備的遮光的團扇蓋在臉上。
懶懶嗯了一聲。
這一世小夏葳性子尚也算得可愛,姑且可以接受。
她剛躺下,腦子里忽然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
沒有多余的情感。
她嚇的肩膀一抖,呼吸都慢了。
可等了一會兒,那聲音并未再出現。
原來這就是自己嚇唬自己。
第一次以旁人的身份聽到自己講話的夏葳,覺得神奇。
“有趣”。
不過,她上輩子講話這個冰冰冷冷的調調,真是有點不討喜。
自清晨昏迷醒來,她就發現自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她又不是她。
她還是重生的夏葳,可從語氣到舉手投足間的形態,甚至是眼中所見都變得不一樣了。
活潑,幼態,外物在她眼中皆是歡快美好有趣的。
她自馬車上醒來時看小葵陌生,稚嫩如孩童。
如今再看,卻是親切,心心相惜如玩伴。
而這種改變似乎不由她控制。
她似乎變成了令一個人,可又還是她自己。
當夏葳腦海中那道清冷的聲音徹底隱匿下去,她的眼神變得明亮靈動,一如深林中朝日的小鹿。
“小姐在說什么有趣”。
“這侯府真大,適才差人將這塌搬過來好不容易”。
夏葳嘴唇一動,團扇從她臉上滑落下去,小葵眼疾手快的接住,又替她蓋上去。
“沒錯沒錯,我適才尋到這里,險些迷了路,幸虧得了府中下人指引”。
說起侯府下人她面上多了幾分自豪。
“侯爺待小姐極好,這才半日,府里的下人都在傳侯爺的親閨女接回來了,囑咐他門往后要盡心伺候,不能怠慢,想必是侯爺吩咐過的”
連帶著對她這個小姐的貼身婢女都很是恭敬。
夏葳想起來早晨她昏迷醒來時守在她床邊滿臉急切的夏千關。
見她醒來,面色威嚴的男人竟激動的紅了眼。
然后笨拙的問她可有什么想吃的,他派人去做。
許是對這個自小養在外面的女兒感到虧欠。
至于夏葳的身世,她問過小葵,夏千關早年戍邊時救過一個當地女子。
后來同那女子相戀結合,誕下一女便是夏葳。
再后來,邊關起過一場瘟疫,那女子在救人的時候不幸感染疫病去世了。
那時夏葳還小,夏千關怕她也感染疫病,便差人將尚不會言語的她送往南地老家,交給族人養護。
因為常年征戰,夏葳在南地一待便到了現在。
夏千關封侯,安定下來,將她接入京城團聚。
這么多年,他也未曾再取過妻。
“我的乖女兒身子還未好透,怎在此處吹起了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