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又來了一輛警車,上面下來一個公安,提著一只箱子急匆匆地走進去了。
童富貴也是跟著這輛警車來的,一下車,他就朝大家揮揮手,“都散了吧,散了吧,沒啥熱鬧好看的。”
“童鄉長,到底出了啥事啊?”
“是啊,雞是怎么死的呀?”
“不會真是雞瘟吧?”
“大家伙不要瞎說,國強家是出了點問題,但在派出所得出結論之前,誰也不能亂說,也不要瞎猜,都回去好好地看著雞場。”
這話說得對呀,派出所正在調查,還沒結論呢。
不過童富貴最后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啊?都回去好好地看著雞場,這不明擺著暗示是雞場出了大問題了嘛。
所有人更加忐忑起來,千萬不能出現雞瘟呀,我們的身家性命都在雞場上,可不能出什么紕漏。
四狗子也在圍觀。今天加工廠不忙,他也過來看熱鬧。“各位,國強大哥家出什么問題了?”
“這話問的,你天天在這兒,你不知道還問我們?”
“我都是在機房里,哪知道后面的事呀?是不是又出了雞瘟了?可不能呀,國強大哥家去年出了一場雞瘟,差點要了他的命啊。”
“四狗子,現在每月國強開你多少工資啊?”有人好奇地問。
“也不少,一塊錢一天。”
“哎喲,一塊錢一天,一年就是三百六十多塊呀,你這不沾風不沾雨的,又不要自己投錢,這個工作到哪里去找啊!”有要非常羨慕。
確實,只要出個人工,一年就可以旱澇保收地掙到三百六十塊錢,這可是個肥差。
要知道,拼死拼活的打理承包田,一年下來正常一家也就掙個百把塊錢,跟四狗子這兒比,還差了好多。
“四狗子,明年讓給我干一年唄。”有人跟四狗子開起了玩笑。
“那哪成,我干得好好的,干嘛讓給你呀?”四狗子有些不樂意。
“跟你開個玩笑罷了,瞧把你給嚇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里面出來一個人,正是先前提著箱子進去的那個人。
他跟面前的派出所長耳語了幾句,眼睛不斷地掃視著圍觀群眾。
派出所長又走到童富貴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童富貴連連點頭。
一會兒,童富貴站到高處,大聲說:“各位鄉親,昨天夜里李國強家出了一點兒意外,派出所現在要求我們大家都配合調查,大家也不要瞎猜,不要議論,按要求做就行了。”
那人提著箱子過來,里面竟然有些黃沙,“來來來,大家依次排隊過來,聽我吩咐從這沙子上踩一下。”
踩沙子,這是要干什么呢?
大部分人覺得好玩,倒是樂意。
一個個嘻嘻哈哈的,一個接一個的上前踩沙子。
心里都在想,這派出所沒事干,讓我們踩這玩意兒干什么?
輪到四狗子踩了,他的腿好像灌了鉛似的,抬不動,慢吞吞的。
有人笑話他,“四狗子,這么沒精打采的,沒吃飯嗎?”
也有人覺得他的樣子很怪,“四狗子,你的腿也瘸了?”
就在四狗子踩下去剛拿起腳的時候,那個公安大喊一聲,“就是他!”
四狗子馬上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