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青蓮鄉建筑站反而靠邊站了,從一開始的業務越來越少,到現在基本停業。
而且建筑站的工人都在和二建這邊攀比工資,人心不穩,總是有人想辭職不干了。
說是不干了,可伍春心里一肚子數,他們是想跳槽到二建去。
這個情況已經不是臉面的問題了,已經涉及到了青蓮鄉建筑站的生死存亡。
據說伍春多次向鄉里反映二建的問題,說他們是一個野建筑隊,資質是野的,公司是野的,人員是野的,發展形勢更是野的。
毋庸置疑,有了二建,就沒有了建筑站。
伍春多次向鄉里左安林書記匯報此事,并且表明自己的態度,那就是撤銷二建的掛靠資質,解散二建這支建筑隊伍。
左安林作為鄉里一把手,自然希望全鄉都有較大發展,二建公司現在搞得紅紅火火的,那也是鄉里的成績,就是犧牲掉建筑站的利益也無妨。
可他是書記,嘴上肯定不能這樣講,于是便說:“伍站長,根據工作分工,建筑站這事扎口歸童鄉長管,這你是知道的。”
伍春知左安林這是踢皮球,但也是事實,便多次去找童富貴溝通,希望撤銷二建的掛靠。
這童富貴哪里同意撤銷李國強的掛靠呀,如果搞垮了李國強,青蓮鄉就沒有什么支柱產業了,那在全縣還有什么地位呢?
左安林書記把伍春推過來,本身就是一種態度,就是不想撤銷。
童富貴也知道建筑站現在日子不好過,也知道伍春的難處,可兩害相權取其輕,必須保住李國強的二建。
“童鄉長,不管怎么樣,我們建筑站得活著,李國強的手太長了,現在二建搶了我們的全部業務,再這樣下去,我們西北風都沒得喝了。”
童富貴看了看他,內心還是很心疼伍春的。前任站長周長栓退休之時,鄉里建筑站便是風雨飄搖了,一年到頭也接不上幾單活,靠鄉里拉扯,早已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這伍春來了,便是接手了一個爛攤子。
本來伍春就是個年輕人,再困難,他也想干出個樣來,他這個年紀,不是混吃等死的時候。
“伍站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現在你們正規的鄉建筑站形同虛設,風頭反而全被二建搶去了,換了我,心里也不舒服。不過,現在的形勢發展很快,不會再允許我們等靠要了,發展是硬道理。人家二建是白手起家,為什么會后來居上?一個字,干,是干出來的。”
說到這個,伍春有些底氣不足。不用說以前周長栓時代,就是他自己來了之后,也沒有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一切還都是維持現狀。
他甚至聽到工人們背后叫他“維持會長”的。
現在一看,李國強騎著個小玉河風光無限,伍春這心里更加不平衡。他一個個體戶,還是個瘸子,竟然名振四鄉,業務多得做不過來。
再看自己的建筑站,這可是堂堂正正的正規軍,反而是靜悄悄的。
街上不少人說了,現在的鄉建筑站就是掛個名,李國強才是真正的建筑站站長。
不能說群眾說得不對,事實不正是如此嗎?
據說伍春和童鄉長最后大吵一場,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