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說:“剛剛為什么要那樣?”
蘭思瑜有些愁容:“龔姐讓我和你多套套近乎,和你交朋友。哎呀我是不是搞砸了?”
資懷玉奇道:“你說話都是這么直白的么。”
“我很懶的,”蘭思瑜伸了個懶腰,“在工作上耗費心思就已經讓我累得話都不想說了。如果回到日常生活里,還要三思而后行,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我覺得我會垮掉的。”
資懷玉笑道:“是么,那我再觀察一陣。”
“觀察什么?”
資懷玉道:“如果你言行一致,確實是個直白的人,而不僅僅是在我面前裝得直白,那我覺得可以和你交個朋友。”
蘭思瑜白了他一眼,“你也夠直白的。”
資懷玉聳聳肩:“我這是讓你帶了節奏了。我有個朋友,她很推崇‘直截了當的真誠’,翻譯成英語是‘rapidlyhonest’。美劇‘lietome’里面有個角色,很崇尚‘rapidlyhonest’,這個角色其實就是她設定的。”
“她是個微表情方面的大師,善于識別謊言。所以她規定,我在和她面對面相處時,必須保持直截了當的真誠。剛剛和你說話,讓我有點回憶起被她支配的恐懼。”
蘭思瑜驚訝地張嘴,“那她不是很累?”
“什么?”資懷玉沒弄懂。
蘭思瑜解釋道:“能識別身邊人所有的謊言,那她豈不是活得特別累。人啊,有時候難得糊涂。”
資懷玉還從沒往這個角度思考。
想了想,他不確定地點頭:“可能吧。仔細想想,我其實還真不了解她。”
蘭思瑜笑了笑,這次的笑容非常自然,既不敷衍,也不是那種演戲的笑。“話說,你們是怎么分手的?”
“分手?”資懷玉失笑說,“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恩,比較要好的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蘭思瑜沉默了片刻,搖頭說,“那大概是我想岔了吧。我還以為,她會對你有那么特別的要求,要求你在她面前保持什么直截了當的真誠,你對她而言一定很特殊呢。”
“沒這回事。”資懷玉說。
忽然蘭思瑜上前,拽住資懷玉的胳膊,往資懷玉肩頭一靠,然后沖一個方向揮了揮手。
資懷玉猝不及防,被她揩了油去。
“怎么了?又演給誰看呢?”
“你手底下那個程部長啊!剛剛她在那偷看呢,”蘭思瑜笑瞇瞇地說,“現在的誤會越大,解開誤會后,她對你的感情就越強烈。就像彈簧,壓得越重,反彈的越有力。老板,我這是給你創造機會呢,如果事成了,你得感謝我啊!”
資懷玉無語:“誰讓你創造機會了?創造什么機會啊?我有說我喜歡她么?”
“啊?我又做錯事了么?不說了,我血槽空了,讓我回回血。”蘭思瑜垂頭喪氣,又變成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資懷玉看著她,倒是覺得這女孩挺有意思。
等司機來了,蘭思瑜說,“老板,你不用特地跑一趟送我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我打個車就行。”
“少來。這么晚了,你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容易遇到麻煩,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亂跑。我把你帶出來的,就得負責把你平安送回去。”資懷玉不由分說,跟著一起上車。
不過等把蘭思瑜送到小區后,他卻是沒下車,只坐在車上揮了揮手,道別后就走了。
蘭思瑜在原地站了會,看著小車遠去,拿出手機,打給龔麗華。
“龔姐,資總送我回來了。沒什么事,他人挺不錯的。”
掛了電話后,蘭思瑜忽而搖搖頭失笑。“這次大概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