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府,一座破敗的茅草屋內。
段羽焦急的趕回,從懷中拿出一株赤紅色的靈藥。
先前被打的半死都要護在懷中的,就是這株靈藥。
段無憂緊隨其后,在進入房間時,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女子。
“蘭兒!”
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
段無憂驚呼一聲,在他的感知之中,段蘭兒體內精血損失大半,已經是命懸一線了。
即便以他圣人的偉力,也無力回天。
就在段無憂打算上前時,段羽卻轉過頭來,向他投去一個冰冷的目光,這才讓他硬生生的止住腳步。
逼退段無憂之后,段羽拿出赤紅色靈藥,準備搗碎喂給母親。
“這樣靈藥的藥效損失過大,我有辦法保存靈藥藥性!”
見狀,段無憂連忙喊道。
聞言,段羽手中的動作一頓,沒有繼續下去。
段無憂抓住機會,伸手一招,將靈藥放置在掌心,硬生生煉化之后,又逼出自己兩滴精血融入其中,才遞給段羽。
看著面前蘊含強橫氣血之力的藥液,段羽臉色才好看了許多。
小心翼翼的將藥液喂給母親,看到后者臉色變得紅潤了些許之后,他也長松了一口氣。
只是,段無憂卻依舊是眉頭緊鎖。
自己妻子的精血損耗太過嚴重,即便是圣人精血,也只能勉強為其吊著一口氣。
或許只有天機閣那位蘇閣主,才有辦法起死回生。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看到自己妻兒的遭遇,段無憂心中的戾氣再度爆發。
或許是因為母親的狀態好了不少,段羽難得開口,只是聲音依舊冷漠無比:
“十年前,我與母親遭遇歹人襲擊,為了躲避,母親帶著我一路逃到了歸元府,遭遇了玄字號滁州府長老。”
“那長老似乎發現了母親的精血,有可以蘊養圣藥的能力,因此便以我為威脅,將母親帶回滁州府,定時貢獻精血。”
“十年時間,母親成了滁州府的血池,每次抽取精血,都要遭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直到半個月前,滁州府圣藥有成熟的跡象,為了催熟,他們便將母親所有精血榨取干凈了。”
段羽語氣冷漠,面無表情,看不出絲毫波瀾,就好像在訴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只是這話落在段無憂耳中,卻如驚雷。
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在他心中流淌,那種感覺,比千刀萬剮還要難受,還要痛苦。
自己母親淪為滁州府血池,十年時間,最終一身精血更是被抽取一空,瀕臨死亡。
段羽不憤怒嗎?
不,他比所有人都憤怒,但他知道自己沒有實力,只能選擇隱忍。
為了復仇,他將一切都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以至于他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一切。
段無憂無法想象,自己的兒子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能做到現在這樣。
“呼……呼……”
段無憂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心中殺意再也無法壓制,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你又要走了嗎?”
“就像是十年前一樣。”
段羽轉過頭來,平靜道。
聞言,段無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輕聲道:“這次不會了。”
“我在東荒遇到了一位前輩,那位前輩曾告訴過我一個道理。”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明碼標價的,滁州府也是該還債了!”
說罷,段無憂身形掠出,消失在了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