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是冰涼的,冰得外界的空氣滾燙她的肌膚,讓全身都有種刺痛感。
“回來就好。”沈聽瀾強自扯了扯嘴角,很快尋了個借口從客廳里退出來。她快步往湫水院中,腦海中無數片段扯。
洛云天說他昨夜沒有和白之洲一起。
白遠濯說人一定還在京城里。
白府一位小姐失蹤,不止封城還出動了守衛軍。
此種種種,叫沈聽瀾分了心,不小心踩到塊石頭,扭了腳險些跌倒,好在是沈思思扶住了她。
“小姐,你沒事吧?為什么臉色看上去那么差?”沈思思擔憂極了。
“我沒事。”沈聽瀾想笑,又笑不出來。
她不要沈思思攙扶,強忍著痛意,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去。
沈聽瀾沒有發現,她從客廳離開后,白遠濯也出來了,他站在屋檐下望著她,看她魂不守舍的走路,看她不小心扭傷,看她倔強狼狽的離去。
“大哥,你怎么皺著眉頭?”白之洲出來叫白遠濯,“我娘要你進去,說是有話要與你說。”
“好。”白遠濯又看了一眼側前方,那兒已沒有沈聽瀾的身影。
他轉身進客廳。
……
倔強的代價就是沈聽瀾的腳踝腫成了大豬蹄子,并且還伴隨著強烈的疼痛。
沈聽瀾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又把朗家兄妹叫過來了。
叫朗秋平過來是為了給她看腳。
叫朗音過來是為了讓她別繼續調查洛云天的事情了。人家根本就沒把她當做是自己人,做什么事情都瞞著自己防著自己,那她又何必為他人之事煞費苦心?
朗秋平看到沈聽瀾的腳踝忍不住嘖嘴:“怎么弄成這樣的?”他自己不便上手,讓朗音上手拍了一下,換來沈聽瀾一聲慘叫。
要不是沈聽瀾意志強大,現在她已經哭出來了。
“還有救嗎?”沈聽瀾深呼吸,將身體深處那種原始的想哭的欲望壓下去。
朗秋平從自己的藥箱里翻找出一小壇藥酒來,“換做別人來就沒救了,不過我朗秋平的醫術還是不錯的。”
沈聽瀾的腳踝扭得太嚴重,必須得擦藥酒配合按摩。
這些朗音也不懂,朗秋平只好自己上手:“夫人,得罪了!”
“別說這些虛的了,趕緊給我治。”朗秋平再不動手,今天她沈聽瀾可能就要痛死在這張床上了。
朗秋平上手后,沈聽瀾發現自己話說早了。
如果說朗秋平給她按摩之前她感覺到的疼痛是要死人了,那么朗秋平給她按摩的時候沈聽瀾感受到的疼痛就是讓我死了算了吧!
沈聽瀾是不想叫喚的,她覺得自己應該在朗家兄妹面前維持住形象。
但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白遠濯造訪湫水院,老遠就聽見了沈聽瀾此起彼消的慘叫聲。他加快步子,進屋第一眼就看見朗秋平放在沈聽瀾腳踝上的手。
一秒后,白遠濯不動聲色的挪開了目光。
他不說話,沈聽瀾也就當沒看見這個人。沈思思她們行她們的禮,沈聽瀾把剛準備塞進嘴巴里的帕子丟開,咬緊牙關。
直到按摩結束,一聲慘叫也沒再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