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言重了,若是太子殿下不放心,可與我一齊進入繡房。”
沈思思面色古怪,“爺,不可,萬萬不可!”
“沒什么不可的。”白遠濯道,“在前邊領路。”
太子笑瞇瞇的展開扇子,遮住半張臉,“那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還道:“為免打草驚蛇,需得大家配合。”說著,做了個捂嘴巴的動作。
讓官兵去搜尋其他處,白遠濯與太子直奔繡房。
白遠濯將門推開的那一瞬,沈思思大叫:“夫人,太子來了!”
只見敞開的繡房中,原本隔絕出一個小空間的四面屏風被人拉開了貼在墻上,空間內的連成片的小幾、短榻一眼便可看盡。
而最先抓住眾人眼光的并不是這些外物,而是小幾空地前披著玫紅色布料遮擋住春光的沈聽瀾。
她身上是不同顏色的布料拼湊而成的衣裙,那些布料只是簡單的用別針別著,針的一頭是明珠,另一頭是尖端,尖沖著眾人,閃著凜凜的寒光。
沈聽瀾面帶潮紅,用力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布料,站在她周邊的幾個丫鬟很快反應過來,拉起成卷的布料,將沈聽瀾籠罩在其中。
她半羞半惱的瞪了白遠濯一眼,卻是在對著沈思思說話:“思思,我不是說了只許爺一個人進來嗎?你是怎么辦事的!”
沈思思很是委屈,“奴婢將夫人的話轉告給爺,可爺說讓太子殿下進來也無妨……奴婢,奴婢人微言輕。”
憤怒使得沈聽瀾香肩微顫,布料能擋大半春色,卻也有些許盈白露在外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只有白遠濯和太子,而方才沈聽瀾反應及時,她在太子面前并不算失態。
白遠濯上前一步,擋住太子的視線,“太子到來,你怎可失儀?!”
“失儀?”沈聽瀾香肩顫動的幅度更大了,“爺以為妾身想如此嘛?你們說來搜就來搜,我花了大半日才將布料束成這樣,那么多針一時半會怎么拆卸得完?”
她眼中淚花滾滾,“你們要搜就搜去,妾身又沒有攔著你們,妾身只以為爺是信任妾身的,妾身只是以為爺會給妾身一點體面,卻不知妾身的話在爺心中一點分量也沒有,爺就這樣將外男帶入妾身的繡房中……”
沈聽瀾環視周遭,目光在太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到白遠濯身上。
“若不是思思提醒,爺是想逼死妾身啊。”
“爺既然不信任妾身,不愛惜妾身,那不如現在就寫下文書,與妾身和離,放妾身離去!”沈聽瀾說著,垂著眸咬住小嘴唇,泫然欲泣,又不愿在外人面前落淚。
白遠濯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座山,“我什么時候說要與你和離了?”
“你就是那個意思,我早就看出來了。”沈聽瀾語態越發的堅定了,“和離,今天就和離!”
這……是要出大事啊……
太子摸摸下巴,干咳了兩聲道:“故摯,既然你與白夫人有事要商議,那孤就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
他飛速帶著人撤離,湫水院也沒好好搜,好似怕走得晚了就會被人攔住一般。
“害得爺與夫人吵架,就這樣跑了?什么人,我呸!”
“小聲點,別被聽到了,是要砍頭的!”
冬雪沖著太子的背影啐了一口,秋月嚇得直哆嗦,連忙拉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