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轉了轉眸子,“我不討厭她。”
“楊小姐喜歡我大哥,難道嫂子就一點都不介意?”白之洲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秋月都替她尷尬,可當事人卻半點沒感覺到話題的敏感性,還興致勃然的看著沈聽瀾,等著她的回答。
“我不討厭她,哪怕她喜歡你大哥,哪怕有朝一日她被你大哥納進府里,我也會對她好的。”沈聽瀾笑得意味深長,如果真有幸在她離開白府前楊寸心被納進來,那她一定像楊寸心前世對她那樣,表面上友好以待,背地里萬劍相對。
白之洲何等敏銳的一個人,聽沈聽瀾一席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眼神古怪的盯著沈聽瀾瞧了一會,說道:“我瞧見一位朋友了,去與她說說話。”
與沈聽瀾像孟希月和她嫂子那樣相處?終是羨慕不來!
羨慕不來!
白之洲飛快的走掉了。
秋月也是個細致人,擰擰眉道:“夫人,小姐好像被您嚇到了。”她輕聲的說,唯恐說得大聲了,叫別人聽見。
“我哪有嚇她?”沈聽瀾挑了挑眉,“走罷,皇后娘娘來了。”
百花宴既是太后囑托皇后辦的,皇后自是要到場主持大局的,眾人見皇后入席,齊齊行大禮,又在皇后的示意下,各自落座,等待開席。
皇后環視一圈,讓原本坐在小姐那一桌的楊寸心坐到了主桌,也就是夫人這一桌來。就坐在她的左下手。
楊寸心謝過禮后才曳曳入座,皇后如此愛重,叫在座的夫人們心思都活泛不少。
雖說早前京城里是有不少楊寸心的流言蜚語,可熱鬧時候早過了,現在也沒多少人記得。
楊寸心是丞相府的孫小姐,且她如今是純殷郡主,又被皇后和太后看重,娶回家當兒媳婦,定是能給家中的子侄不少助力。
委實不錯啊。
宴中沒什么好說的,不過是各自的閑聊。
沈聽瀾只當兩只耳朵都擅離職守了,抱著御膳房特別為這次宴席準備的百花酒飲著,看天上成一字排開飛過的鴿子,還在心頭詩興大發:一排鴿子成一字,兩排鴿子成人字。
沈聽瀾感慨得直搖頭:妙啊!這兩句詩作得太妙了!
“白夫人,是對本宮要舉行射箭大賽有所不滿?”皇后頗具威嚴的聲音拉回了沈聽瀾的心神。
她起身行半禮道:“回稟皇后娘娘,臣婦是覺得皇后娘娘的主意太妙了,這才感慨起來,并非是不滿,請皇后娘娘明鑒。”
“哦?當真是如此?”皇后娘娘掀了掀眼皮,好似不信一般。
好在孟希月站出來為沈聽瀾說話:“舅母,這射箭大賽女子可否參加?我覺得的箭術,不比在場的哪一位差。”
皇后臉上見了笑容,滿是寵溺的搖頭:“你啊你啊,胡鬧!”
“射箭費力,若是不小心傷了你如何是好?本宮看啊,你就安安分分的坐著,別參加了。”
“怎么這樣。”孟希月嘟起嘴,一臉的不高興。
坐在皇后右下手的長公主呵斥孟希月:“不可無禮!”又扭頭代自家女兒向皇后道歉,將話題引遠了。
沈聽瀾坐下,就見孟希月對自己眨眼睛,她也跟著回了個笑容。
長公主和皇后已經聊到了孟希月身上穿的衣服,就在皇后打算問問孟希月衣服是出自哪位能人巧匠之手時,楊寸心突然不小心打翻了酒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