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好癢……”朱娘子臉色扭曲著,身子也跟著一扭一扭,她從洛蘭樓回來后屁股突然就開始癢個不停,越撓越癢,撓得多了,皮都給撓破了。
可是不撓,又癢得緊。
朱娘子自己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自然想到這是仆老還有那小孩的花招。再想想洛蘭樓中仆老對自己的嘲諷與威懾,朱娘子臉色越發難看。
“朱娘子,大夫到了!到了!”
“喊什么喊,還不快將人請進來!腦袋被糞坑灌了的狗雜種,你是想將我的事喊得人盡皆知是不是!”朱娘子聽見聲音,沒由來的一肚子火氣。
那人不敢再出聲,將大夫請進廂房里,也順帶著,將小子也帶來了。
在大夫隔著珠簾給朱娘子把脈的時候,小子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與朱娘子說了:“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在洛蘭樓外守著,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終于見白夫人出來,她是被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送出來的。”
朱娘子原是闔著眼趴著抑制心中癢勁的,聞聲攢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瞪著眼問那小子:“一老一少?千真萬確?”
“沒錯,小的別的不行,這眼睛是一等一的利索,那么大兩個活人,又怎么會看錯?”小子笑著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氣,看朱娘子這反應,十有八九他有賞了!
果不其然,朱娘子讓人丟給他塊碎銀子,要他細細說來。
小子照辦,而后又得了一塊銀裸子,這才歡喜的下去了。
留下朱娘子滿臉沉重。
大夫說了些什么進不去她的耳朵里,屁股上的瘙癢似乎也遠去了,朱娘子望著窗外,那繁華市井的縮影出神。
“怎能叫她事事如意,娘會幫你的。”朱娘子自言自語。
珠簾外寫藥方的大夫聞聲,還以為朱娘子有事叫他,便問道:“夫人剛剛可是說話了?”
朱娘子回過神來,目光如柱,射向大夫。
她面無表情,聲音卻帶著笑:“大夫你都聽到了?”
“沒聽清。”
“哦,沒什么,我自言自語罷了。”
等大夫寫完方子要走,朱娘子特意叫下人去送他,在大夫看不到的地方,朱娘子對下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夫給朱娘子開的藥分為兩種,一種外敷,一種內用,朱娘子敷上了外用的藥,又等來了下人煎好的湯藥,才等到被自己派出去的下人回來。
下人跪在朱娘子面前,態度很是恭敬:“主子,已經處理完了。”
“死了?”
“死透了。”下人笑得張揚猖狂,“大夫人死在周云成衣鋪子里,外人看來大夫就是腳滑了才會被剪子穿破心膛,就是有人追究,也只會追究到周云成衣鋪子上。”
朱娘子笑出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