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念仁寒著臉離開了白府。
綠芽將人送走后,躲回房間里偷笑,還從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來一個小人,那小人身上纏著一縷青絲,綠芽怨毒的用小針扎小人:“賤人,賤人,叫你和我搶爺!”
……
同行一個白天,沈聽瀾雖然與白遠濯同坐在一個車廂內,但是卻沒有和白遠濯發生任何交流,不官是眼神交流還是言語交流。
她不主動和白遠濯進行交流,白遠濯也當沒有她這個人一樣,看書刻章玩得起勁,有什么需要就找冬雪。
自己不帶丫鬟,反而可著她的丫鬟用。沈聽瀾暗自瞥了白遠濯一眼,讓冬雪來給自己捶腿。
彼時白遠濯剛叫了冬雪去找漢帛紙,冬雪看看白遠濯又看看沈聽瀾,說道:“夫人,奴婢給爺拿完紙就幫您捶腿。”
“我要你現在就過來。”沈聽瀾歪了下頭,面帶微笑挑眉道。
冬雪只好到沈聽瀾跟前,用小支給沈聽瀾架腿,她蹲坐在旁邊給沈聽瀾一下一下的錘著腿,平均錘兩下,就偷看白遠濯一眼。
倒不是冬雪對白遠濯有意思,而是……她擔心白遠濯會跟沈聽瀾置氣。
不過冬雪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白遠濯就像是得了暫時性失憶一樣,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找冬雪要過漢帛紙,自顧自看書看得起興。
直到馬車入了山門關驛站,兩人才有了交流。
“你說什么?”沈聽瀾拉開與驛丞對話的冬雪,自己走上前去問驛丞。
她語氣里的驚訝讓驛丞說話小心起來,“回白夫人,下官方才是說,如今這驛站里只剩下一間房了。”
山門關緊鄰京城,來往人馬很多,也因此,山門關驛站最開始建驛站的時候就比其他驛站要大,建的樓層也要高,林林總總算下來,能比尋常驛站多出幾十個房間。
“如今既非戰時,又非年關,怎么房間就剩一間了?”沈聽瀾問驛丞。
驛丞偷瞄不說話,只在后面看著的白遠濯,對沈聽瀾說話是越發的小心:“白夫人有所不知,春闈在即,除了尋常來往的人以外,驛站中又住下了不少讀書人,再加上……”驛丞又看了白遠濯一眼,“再加上大秦那邊似乎有些動作,所以驛站內才會住滿了人。”
“這方圓五里內乃是戰時緩沖帶,如今天色已黑,白大人與白夫人再要往外走也不方便,下官有個辦法,白大人白夫人住那剩下的一間房,下人們在大通鋪委屈一宿,也能過去,不是嗎?”驛丞也算是個腦子靈活的人,說話間還給他找出了辦法。
和白遠濯住一間房?沈聽瀾身子一僵,目光不自覺的飄到白遠濯那兒,正好與他目光相接。
白遠濯率先別開了目光,說道:“我在車上住一晚。”
“不必,有屋子不住窩在車上,別人知道了指不定要說妾身欺負爺呢。”沈聽瀾嘴角揚起,眼里卻無半分笑意,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驛站中多是讀書人,他們不會說。”白遠濯思忖片刻,竟開始反駁沈聽瀾。
沈聽瀾只覺得一口郁氣卡在胸膛里,吐又吐不出去,咽又咽不下去。她當初為何會喜歡上白遠濯這種人?真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