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遠濯臉色變了變,最終停留在嘲弄上。
“爺是知道什么?”
“陳紹興沒有親人,與他最親近的就是這個小老頭,按照這里的規矩,陳紹興死后,猴酒酒窖就是小老頭的。”
當然,這只是白遠濯的看法,套帽小老頭到底是不是這樣想的,還不可知。
沈聽瀾看向不耐煩的郎中,揉了揉眉心。
而此時,郎中的診斷也已經完成了。
“大夫,我家主家到底怎么樣了?您倒是給個準話啊,都快急死我們了!”套帽小老頭仍是寸步不離的圍著郎中轉,一點也不顧忌對方臉上對他的不滿。
這著急的人只有套帽小老頭一人,為了增加郎中對自己的話的重視度,套帽小老頭還加上了沈聽瀾和白遠濯。
他的話雖然假,但是威力還是有的。原本不想和套帽小老頭講話的那個郎中,聽見我們那兩個字,清了清嗓子面朝著白遠濯的方向開口:“公子,這位病人并無大礙,只是餓暈了,我會開個溫養的方子,每日一碗湯藥下去,其他的如常即可。不過要記得,頭三日最好吃得清淡一些。”
“什么,只是餓暈了?”對于這個結果,最不滿意的就是套帽小老頭了,他的臉上是明晃晃的失望。
郎中厭惡的后退幾步,匆匆寫下方子后就離開了。
而沈聽瀾與白遠濯對于餓暈這個解釋,其實是有些難以接受的。設想一下,先是有一伙子不知道來路的人逼著陳主家喝下了不知有何效用的酒,而后陳主家說那些人就是買走他猴酒的人,之后他就暈倒了,你會不會往壞處想?
就算是不往壞處想,你能想到陳主家是餓暈的嗎?
就是經歷了大風大浪如白遠濯,此時臉上的淡然都有幾分裂痕。沈聽瀾欣賞著白遠濯難得的無奈錯愕,同時也沒錯過躡手躡腳往門口而去的套帽小老頭。
“您這是要上哪兒去?”沈聽瀾笑吟吟的看著套帽小老頭,她雖無高強功夫傍身,卻也正值青壯年,倏然幾步就擋在門前,隔絕了套帽小老頭的出路。
套帽小老頭笑出滿臉的褶子,揉搓著自己的雙手:“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你的主家你不管了?”沈聽瀾挑眉,不久前套帽小老頭還哭著喊著陳主家對他恩德厚重,他做牛做馬也要回報陳主家,而今看來,這人竟是表里不一。
套帽小老頭笑道:“這兒不是還有你們二位嘛,你們都是好人,定不會看著我主家活生生餓死的。”
原是將他們當做了冤大頭,打著叫她們伺候人的主意。
沈聽瀾雖然明白套帽小老頭的打算,但是她還真沒有能強留下套帽小老頭的理由,因此當白遠濯開口讓套帽小老頭離開后,沈聽瀾也不再攔人,轉而回到白遠濯身邊。
“爺,將這人放走,難不成您要親自照料陳主家?”沈聽瀾問。
白遠濯搖頭,“這不是還有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