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放開了叫人去做,這些是兩成定金,要是做好了,我另外加錢。”沈聽瀾讓冬雪遞給主事人一張銀票,“綢緞我都挑好了,線用銀絲,另外,這樣式,如花閣不會泄露的吧?”
主事人拿著銀票,饒是她接過不少大單子,此時的手都有點抖……
二百兩,兩成定金。
全額就是,一千兩。
這還不算另外加錢的。
主事人看沈聽瀾的目光充滿的困惑,卻又無比火熱。
整個澄州境內,哪怕是被稱作有著金山銀山,錢怎么都花不完的北家夫人和北家小姐,都沒有過這樣大的手筆。
往往裁一身衣裳,繡娘們能拿到的工費是五十兩到兩百兩,這還是因為如花閣聲名遠揚,如如花閣里的繡娘們才能拿到如此的價位。
外邊的小作坊,一身衣裳的工費往往不過幾兩碎銀子。
“能做嗎?”沈聽瀾再一次發問。
主事人笑道:“您放心,保證按照您的要求來。”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到位了,哪還有什么難處可言?主事人將銀票疊好收起,將沈聽瀾和白遠濯送出如花閣以后,臉上仍是滿面的笑容,她不由得拍了拍袖袋。
莫說沈聽瀾的賞錢,就是沒有賞錢,單單一千兩裁衣費,她都能抽走一半。
“要是天天能有這樣的生意上門……”主事人自言自語,而后失笑,真是奇怪,她怎么也跟那些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一般,變得愛做夢起來?
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主事人拿著沈聽瀾畫的樣式,依照沈聽瀾的要求,去找合適的繡娘去了。只有兩天的時間,早點找人,才能按時完工啊。
回去的路上,白遠濯不時側目。
他的目光落在沈聽瀾的身上,像蜻蜓點水一般,一會兒落下,一會兒飛起,一會兒又落下……
“爺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許是這一路一起經歷了不少事情,沈聽瀾現在同白遠濯說話可隨意多了。
要是放在從前,沈聽瀾肯定得委婉著來,現在就不一樣了,想說啥說啥。
“夫人花了一千兩做一身衣裳……”
沈聽瀾嗤笑一聲,眼角高高揚起,少了幾分溫順,多了幾分嬌氣,“方才爺不是還說我們家不缺錢嗎?現在怎么又為了一千兩,和妾身扯起嘴皮子來了?”
她話出了口,才發覺語態太過親密。下意識的捂住嘴巴,可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般,哪里能收的回來?
沈聽瀾垂下眼瞼,不自在的補了一句:“爺放心,妾身拿出這一千兩,并不是想揮霍,而是有別的用途的。”
至于是什么用途,沈聽瀾沒說。
“我知道。”沈聽瀾尷尬的時候,腳步慢了不少。可白遠濯沒有,他步子邁得雖然不急不緩,但是卻一直沒有停,因此現在他已經超過沈聽瀾五六步了。他頭也不回,‘我知道’三個字說得又輕又慢。
聽著飄渺又繾綣,讓沈聽瀾不明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