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和爺不去放霄燈嗎?”冬雪看著外頭一個個飛起的霄燈,自己也想去也放。可沈聽瀾和白遠濯不動,她一個丫鬟,絕沒有丟下主子不管跑去玩的道理。
“你自己去吧。”沈聽瀾拿起一把剝好的瓜子仁,像只小松鼠一般,一顆一顆往嘴巴里塞。咀嚼的時候,腮幫子一動一動的。
冬雪搖搖頭,“奴婢還是留下來陪夫人。”
沈聽瀾臉上沒有喜色,她以為沈聽瀾還在為白日里白遠濯的粗暴而介懷,便放下了玩鬧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守在沈聽瀾身邊。
只不過……冬雪看向坐在沈聽瀾旁邊的白遠濯,猶猶豫豫的開口。
“爺,剝瓜子這種粗活,還是讓奴婢來做吧。”
沈聽瀾如夢初醒,她看看手中顆顆圓潤飽滿的瓜子仁,又看看白遠濯面前堆起來的瓜子殼小山,噎了噎。
她還以為這剝好的瓜子仁是客棧提供的,卻不想是自己身邊人的杰作。
“不用。”白遠濯將剝好的瓜子仁放到沈聽瀾的碟子里,又拿起新的瓜子剝了起來,看起來,是樂在其中。
白遠濯說一不二,他說不用,那就是不用。冬雪福了福身,退到一邊。
沈聽瀾想了想,也拿起瓜子來剝,剝完以后將瓜子仁放在白遠濯的碟子里。她看著外頭的熱鬧,還有夜空中如同繁星一般搖曳著上升的霄燈,與白遠濯閑聊:“爺不去放霄燈嗎?”
“霄燈是放給思念的親人。”白遠濯目光從涼亭外人們洋溢著喜慶、歡快的笑臉上一閃而過,語氣淡然,“我沒有那樣的親人。”
沈聽瀾頓了頓,“也沒有什么想同父親和母親說的嗎?”
“沒有。”
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白遠濯的表情和他的語態一樣,都是冷漠的。可身為人子,他究竟經歷過什么事情,才使得他對亡去的親生父母都不掛念?
沈聽瀾心弦像是被什么撥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狂風驟起。吹動沈聽瀾的衣擺發絲。
“小心——”一道稚嫩的叫喊聲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滾滾熱風之中,那明黃色的霄燈。
火借風勢,澎湃擴張著,將霄燈都燒起來了。眼看著那一團熱火就要撲到自己臉上,沈聽瀾正想躲,卻被白遠濯一只手安撫住。
白遠濯撿起一根筷子,向前投擲去,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可筷子卻精準的穿透了燃燒著的霄燈,扎進涼亭柱子上。
而后,白曲不知從何處來,提著一桶水,潑在燃燒著的霄燈上。霄燈也就滅了。
我笨手笨腳的,怕弄壞了你特地給我買的霄燈。”說著,沈聽瀾又害羞的低下了頭。
……
“什么?她要爺陪她一起放霄燈?”冬雪激動的吼道,唾沫星子都飛到了白曲臉上,“爺就是要陪,也是陪夫人放霄燈,她算什么東西?也配讓爺陪?”
白曲無奈的用袖子隔絕開他和冬雪,“爺……已經跟著沈姑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