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曲覺得眼前的沈聽瀾有點可怕,遵循直覺往后退了一步,慶幸的說道:“還好夫人沒有將這種勾心斗角運用到爺身上。”
不然他都懷疑,自家爺根本就不是沈聽瀾的對手。
白遠濯善謀劃,而沈聽瀾明顯在操控感情上極具天賦。
對于白曲的話,沈聽瀾只是笑笑,并未說什么。重活一世,她看透了許多,這勾心斗角的本事,說起來還要感謝白遠濯,這是他賦予自己的。
至于同白遠濯勾心斗角?
她這一生不期望從白遠濯身上得到什么,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費精力?
白曲是在杞人憂天。
沈聽瀾不在意,可白遠濯明顯不怎么想,他蹙起眉頭,“閉嘴,夫人是為了幫我。”
白曲習以為常的閉嘴,還順帶著給了自己嘴巴兩下,“屬下失言,請夫人原諒。”
“你身上的傷,沒事吧?”沈聽瀾站在床邊,雖然眼中同樣閃爍著關懷,卻沒有像戚韶那般握住白遠濯的手,輕撫他的傷,而是就那么站著,并不靠近。
白遠濯點點頭,“我有分寸。”自己對自己下手,哪有下重手的道理?這傷只是看著嚴重罷了,并不傷及內臟。
“皮外傷對我而言,是家常便飯。”白遠濯看著沈聽瀾,眼中的光柔和,不似他看戚韶那般柔情,卻有著淡淡的暖意,“你不必擔心。”
沈聽瀾轉身離開:“那就好。”
“準備起來吧,不要傷及無辜。”說罷,沈聽瀾就通過房間的暗道離開了。
負責準備的人自然是白曲,他向白遠濯點頭致意后,也跟著離開了。
白遠濯翻了個身,正躺著看著床帳頂,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色降臨,整個澄州都仿佛陷入了你睡眠之中,無比靜謐。
戚韶自從白日從白遠濯房間沖出來以后,就一直縮在自己房間里,再沒出去過。她要好好想一想,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到底該不該……違背那個人的命令。
坐在梳妝鏡前,戚韶看著自己無暇寶玉一般的眼眸,陷入了回憶之中。
光看樣貌,戚韶并非絕世美人,可她這雙異彩翩翩的眼眸,卻給她加了太多分。父親善于經營,從她六歲起,就懂得了利用她為自己謀求利益。
那些覬覦、猥瑣、可怖的視線,戚韶至今難忘。
她雙手緊握成拳,緊緊咬住下唇。
突然,視線落在衣襟上,那兒有一塊血漬,是擁抱白遠濯時染上的。戚韶眼神變得柔和,白遠濯和那些惡心的男人不一樣,他說會永遠愛護自己……
可沈聽瀾是白夫人,她跟白遠濯回白府只能做妾。
妾室低賤,戚韶心比天高,絕不甘心如此。
窗邊突然有動靜,戚韶不動聲色的看去,一只手從外面將沒有鎖實的窗戶打開,繼而有一個人翻了進來。
是什么人?
接著微弱的月光,戚韶看清了來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