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遠濯帶著戚韶從房間里出來時,白曲也已經帶著人趕到了,在眾人的幫助下,火勢并沒有蔓延,而沈聽瀾則是被白遠濯勒令回房間反思,沒有他的要求不得出門。
這個結果,戚韶勉強算滿意。
她躺在屬于白遠濯的床鋪上,身邊彌漫著白遠濯身上那種微苦的藥味,姿態極其放松。
“白大哥,嫂子對我用了毒……我現在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戚韶為難的看著白遠濯,想說什么,但是又沒有說。
白遠濯冷哼一聲,“她不配當你的嫂子。”
“那,那我要怎么稱呼嫂……怎么稱呼她?”戚韶掉了幾滴眼淚,“其實她的做法,我也可以理解,是我不該插手你們的感情……”
白遠濯霸道的擁住戚韶,“我對她并沒有感情,她現在享有的一切都是白府給的,若是她再傷害你,我會收回她所擁有的一切。”
戚韶動容,“有白大哥這句話,我就安心了。”白遠濯為了她,不顧傷勢,還和沈聽瀾決裂。如果這都不算愛,那還有什么是愛?
她苦了十幾年,老天爺終于善待了她一回。
另一邊,沈聽瀾坐在桌前,望著面前的茶水里自己的倒影,思緒卻不由自主的飄到白遠濯抱著戚韶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剎那。
那一瞬間,她有些分不清,白遠濯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私心如此。
右邊臉頰火辣辣的,如同有無數只螞蟻在上面啃咬她的臉頰一般。
“夫人,您沒事吧?”白曲從暗處出現,手上還拿著一個小玉瓶,“這是爺叫屬下送給夫人的,擦在臉上會好得快一些。”
沈聽瀾不動,不語。
就像沒有聽到白曲的話一般。
白曲將玉瓶放在桌面上,又道:“屬下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只是要避人耳目,難免花費的時間要長一些,還請夫人稍等片刻。”
做戲要做全套,就算要給沈聽瀾請大夫,也只能避人耳目,偷偷送進來。
“不必了。”沈聽瀾站起身來,“開門吧,我要出去一趟。”
“夫人,您現在正在被關禁閉。”白曲皺著眉頭提醒沈聽瀾。
沈聽瀾嘴角上揚,帶有幾分譏諷,“是啊,我在被關緊閉。”
她拿下墻上的長劍,拔出劍將劍鞘丟在地上,“既然你不愿意放我出去,我也只好自己動手了。”
“夫人。”白曲擋在沈聽瀾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你要攔著我?”
白曲半屈膝,單腳跪在地上,低頭道:“不,夫人幫了爺良多,屬下愿為夫人效勞。”
“夫人,請把劍給屬下吧。”
沈聽瀾想了想,將劍遞了出去。
咔嚓兩刀,門扉碎成幾片,沈聽瀾從滿地的狼藉碎片中走出去。
背影決絕,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