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秦越馬上就看到了出來的沈聽瀾,只怕他已經按捺不住動身了,他一偏頭問白遠濯:“弟妹也和我們一起去?”
沒等白遠濯回答,就自言自語道:“弟妹一起去也好,就有人陪蓮兒說說話了。”
三人動身出發。
要去小島必須要坐船,但船停在一處隱蔽的碼頭,從他們的住處到碼頭還有不遠一處路要走。
為了節省時間,三人直接策馬前往碼頭,顧及到夜深,三人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也比走路要快多了。
不想,半路出現了意外。
空檔單的街道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將他們攔了下來。
天色有些暗,沈聽瀾差點一個沒看清直接撞上去,嚇得她直接嘞緊了韁繩,好險最后沒出事。
沈聽瀾有些驚魂未定,那人也好不大哪里去,臉色白的像紙一樣,一雙眼睛也有些無神,顯然嚇得不輕。他腮幫子飄著紅,打了個嗝,盡是酒味。
原來是個醉漢,難怪會突然冒出來。
“沒事吧?”
沈聽瀾的聲音,驚醒了失魂的男人,他并沒有回復她,反而連滾帶爬的越過她,迎上后面的白遠濯。
“白大人,您還記得我嗎?我一直再找您,總算是遇到您了,我家兒子女兒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這不應該啊,您不是說,她們是去享福了嗎?”如今這了無音訊的,反倒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語速很快,顯然因為孩子的失蹤,心里焦急的不行,連剛剛差點被撞一命嗚呼都顧不上了,一個勁兒的沖白遠濯鞠躬,態度可以說是謙卑極了。
沈聽瀾沉默下來,并不怎么明亮的月光下面,那人黑發中藏著的白發倒是顯而易見,好像特地為了彰顯主人的心情似的。眼前這個男人不論錢財地位,僅僅是掛懷孩子的普通父母。
可男人說的話已經揭露了他的身份,他是澄州世家之一,也將孩子送到了白遠濯那兒。
而澄州世家,害了葉青蓮。
因此,沈聽瀾對眼前這個男人,倒是一點都可憐不起來。一來,她知道男人沒少做壞事,二來,白遠濯的脾性她還不知道?白遠濯不會對那些孩子出手,現在也就是叫這些人找著急罷了。
白遠濯低頭看了看沈聽瀾,發現她也正好在看自己,不過眼睛深處躍動的光讓他隱約明白她在想什么。
秦越手握成拳,假裝咳嗽一聲,兩人都被他吸引過去。三人目光交匯之間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理順了,互相點點頭,由白遠濯出面。
這事因他而起,自然要由他來。
而且就算另外兩人出面,秦越這位知府也就罷了,沈聽瀾可沒什么話語權。
“你是陳家的?”白遠濯的笑容看起來無懈可擊,“安心,孩子們一切都好,只是行在海上,想要遞信都難,再等幾日,上了岸,信也就到家了。不必擔憂。”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安心后,酒精就開始上頭了,夸張的吹噓起來,“白大人,不是我瞎說,我兒子女兒雖不能說是驚為天人,那也能說是眉清目秀……她們都是好的,您可要好好栽培,讓她們進宮里頭,掙出個好前程來!”
接下來的,沈聽瀾出神沒聽進去。也沒什么好聽的。自家父母,看自己孩子總是天上地上,絕無僅有的好。
趁男人喋喋不休的時候,秦越湊向白遠濯,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緊接著,他摸了摸夜色中自己并不明顯的輪廓。他倒是認識這個男人,只是那男人注意力全在白遠濯身上,倒是沒注意他這個澄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