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大秦在日漸強大,可大楚卻止步不前。
他有心改變大楚這種局面,卻奈何權力被把握在揚相的手中,朝中大部分以楊相為先,白遠濯有雄心壯志,卻無下手之機。
沈聽瀾嘆息一聲:“若是大楚退一步,大秦絕對會得寸進尺。”她雖然對楚君的印象不多,但是卻記得璃月形容過他,那是一個大野心家。
楚君的壯志,是統一中原版圖。
“沒錯,所以陛下很苦惱。”白遠濯隨隨便便就將楚君的煩惱宣之于口,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冒犯到楚君。
“爺好似有心事?”沈聽瀾卻發現他眉宇間閃過的疲態。
白遠濯扯了扯韁繩,讓馬匹停下來,他回頭看沈聽瀾,語速很慢:“等春閨結束后,陛下會派我去鄂城。”
鄂城與大秦接壤,時常發生摩擦。
“陛下的原話是,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要從這匹狼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沈聽瀾瞳孔一縮,“難道……”
“不錯,我攻蜀云關。”
楚秦接壤,北為鄂城,南為蜀云關。蜀云關地勢險峻,乃是大秦一處要塞。若是能攻下蜀云關,的確能狠狠的打大秦的臉。
可是……
“攻下蜀云關,談何容易。”沈聽瀾眉尾映染一抹憂愁。蜀云關,那兒是……經過她的父母親璃月和沈枝帆改造過的要塞啊。
其中還藏著炮筒,可用火器,危險程度遠不是白遠濯能想象的。
“爺,不要去。”沈聽瀾下意識的說出內心的想法,可是說完后她又覺得不合適,補救道:“就算打下的蜀云關,也只會成為秦君出兵的借口,到時候大楚必遭戰火。”
白遠濯搖搖頭,“事關國威,不能不去。”
“陛下要我立下軍令狀,不得蜀云關,永不回京。”
沈聽瀾愣住了,張開嘴巴,久久不能言語,最后憋出一句,“怎么能這樣?”楚君怎么能這樣做,他這是逼著白遠濯去送死啊!
說話間,已經到了安平小巷。
白遠濯下馬道:“走吧,進去看看。”他也得見見蕓娘,看看能不能問出些有用的消息來。
春闈滿打滿算,也只能折騰半個月。
半個月后,他就將啟程前往鄂城。
到時候,便要與沈聽瀾分離。
想到這兒,白遠濯看著沈聽瀾的目光之中帶上幾分淺薄的不舍,他的情緒并不外露,沈聽瀾也只能看見白遠濯在看自己,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聽瀾有自己的心思。
秦君攻下大楚對她來說并非是好事,如今她與白遠濯竟成了站在同一陣營上的人。沈聽瀾用手指卷起發梢,暗想:也許娘親留下的那本《五千年文明集注》中會有記載破蜀云關的辦法。
兩人一前一后的進入朗家,沈思思她們已等候多時。
沈聽瀾見到朗秋平,顧不上客套便問:“蕓姨怎么樣了?”
“蕓娘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幾十個,這段時間她受了不少苦。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身體很虛,還好她底子好,我開了補藥,喝一個月便能恢復。”
朗秋平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