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成公子來了。”剛剛將小柳喊去報信的小翠火急火燎的回來了,她知道孟希月不想見成頌,可長公主那邊說成家的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一切都得照舊,這場戲,孟希月還得演下去。
朗秋平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茶盞的紋路,好似紋路有什么特別之處,很吸引他。
“請他到花廳坐坐,我稍后就到。”孟希月輕嘆一聲,到底想問了還是沒有問出口。
孟希月要打扮,朗秋平自是不能留下的。他便借此機會離去了,朗音也跟著朗秋平走了。留下沈聽瀾陪孟希月。
“朗大夫真的走了?”難得沈聽瀾有興致幫孟希月梳頭發,孟希月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多少有些糟心。
“走了,他怕見你,又怎么會留下?”沈聽瀾雙手像蝴蝶振翅一般,輕翩動著,就編好了一條漂亮的辮子,往頭發上一別再拿卡子卡住,一邊的流云發髻就編好了。
她從孟希月手中奪回那一縷快被玩得毛躁的頭發。
孟希月道:“我很可怕嗎?朗大夫才不會怕見我,他可喜歡見我了。”每次朗秋平見她,都笑得跟花一般。這哪里是怕見她,這分明就是見到她開心過度。
沈聽瀾失笑,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孟希月說起成家的情報來。成家如今非成家,里頭的成家人都是奪人名分者,那些冒牌貨要如何處置,又為何要假冒成家人,還要等都察院調查。
她們所要做的,就是一切照舊,切莫打草驚蛇。
說話間,流云仙髻也編好了,一朵一朵用發與辮纏成的流云,與垂落的辮發形成絕美的映襯。孟希月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含了含口脂,為自己添了兩分嬌艷的顏色。
她再照照鏡子,又把口脂抹掉了,一聲嘆息。
“涂上口脂多好看,怎么還抹掉了?”沈聽瀾打開了衣柜,在幫孟希月挑衣服呢,孟希月晃晃頭,不在意的道:“該看的沒看見,不該看的倒是有福分。你別找了,隨便穿一件就是了。”
小翠聞言,將孟希月最喜歡的楓葉小聚流蘇給收了回去,從前孟希月見成頌,那都是千打扮萬妝點,如今卻是淡了。看來,孟希月是真的將成頌放下了。
“那就這件吧。”沈聽瀾隨手點了一件見藍色的收腰襦裙。”這收腰襦裙穿起來輕便也舒服,左右孟希月不出門,就見客穿一會兒。
成頌在花廳等了許久,才等來了病懨懨、看著就沒什么精氣神的孟希月。
“成公子。”孟希月對成頌微微一笑,笑容中都帶著疲憊。
成頌萬般后悔:“昨日我不該讓孟小姐獨自離開的,若不是我先行離開,孟小姐也不會被瘋馬驚嚇到。”
孟希月被人販子拐走的事情不能被別人知道,所以長公主為她找了其他的理由遮擋。這遮擋的理由便是差不多時辰里,京城里突然有了一匹瘋馬,當街發瘋,驚嚇到不少人。
對外,別人只知道孟希月被瘋馬嚇病了,卻不知她被人販子拐走。
“這不是成公子的錯,只能說是我命里該有這一劫。”孟希月說著,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再一看帕子,居然都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