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頭也不回:“皇后好生歇著,朕還有事情要處理,今日便不留了。”
目送著楚君離開,皇后讓人落了宮門。
她身邊的姑姑勸道:“娘娘,如今還是白日呢,不是落門的時候啊。”雖說皇后如今是六宮之主,沒人敢對皇后說一句壞。
可規矩到底是規矩,誤了規矩就會給人留下把柄。
宮里頭都是些吃人的東西,想要皇后把柄的人多了去了。就比如說,如今東宮里住著的那位。
“該來的不愿意來,我不要她們來的,來了有什么用?”在看著自己長大,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姑姑面前,皇后沒有收斂,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姑姑心疼自己看大的孩子,卻還是板著臉提醒皇后:“娘娘慎言!”
姑姑將所有人都遣退下去,自己陪著皇后:“皇后娘娘,您這是……后悔了?”
皇后用受傷的右手將茶水端起來抿了一口,手很穩,一點都不像受傷的樣子。喝完茶水以后,她將右手上包裹著的帕子去掉。
白皙、修長的右手,關鍵是沒有一絲傷口的存在。
六宮之主怎么會親自下廚,又怎么會被燙傷手呢?皇后似笑非笑,“后悔?沒什么好后悔的,做不成他心中的好妻子,那我就要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皇后?皇后這個位置還不夠尊貴。
她要做皇帝的母親,她要做太后。
為此,必須要采取行動。
……
白遠濯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著進了御書房。
“白愛卿。”楚君看了白遠濯一眼,立馬就移開了目光。從前白遠濯的確是個英俊的郎君,看著賞心悅目。可是如今……
這鼻青臉腫的豬頭是誰?
楚君險些沒認出白遠濯來。
白遠濯忠誠愛君,哪怕身負重傷也要下地給楚君請安。但是他這一套動作下來,楚君就要多看豬頭幾眼。于是楚君阻止了:“愛卿免禮,德喜,快給白愛卿賜座。”
椅子是搬來了,但是白遠濯不愿意坐。他跪在地上向楚君哭訴。哭訴自己好好的進宮,宮中的守衛不知道為何,突然對他出手。
這是假的,子虛烏有。但是也不算太假。至少白遠濯的確被守衛追。邱念仁想著,忍不住看了白遠濯如今的豬頭臉一眼,感嘆:侄兒這人皮面具做得可真真實。
不過也有賴于他的手藝好。畢竟這人皮面具,是白遠濯與邱念仁一起做成的。每一個細節都仔細雕琢過。叫人不忍直視。
直視就要承受辣眼睛的代價。
這一路上走來,所有人的反應都證明了人皮面具的成功,足以以假亂真。
“陛下,您看看微臣這臉,這叫微臣怎么回家?”白遠濯說到這兒,特意往前湊了湊,就是為了讓楚君多看兩眼豬頭。
楚君尷尬的咳嗽兩聲,“白愛卿受苦了,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么說白遠濯都是純臣,他進宮被人打成這樣,楚君還是要給他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