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身子如何?”沈聽瀾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這米江城客棧與其他客棧相比不顯突出,不過客棧用水皆是山泉水,味道倒是不錯,帶著一絲絲甘甜。
白之洲搖搖頭,又嘆嘆氣:“都是老毛病了,娘親她是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她沒繼續說下去。
她不想繼續說,沈聽瀾也沒有問的心。
“叫人給姨娘好好瞧一瞧,我們隨時可能動身。”沈聽瀾摩挲著手上鏤空雕刻龍鳳的冰種玉鐲,這是方才在城門時江掌柜奉上的。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送禮這件事情,無可厚非。只是那種情況下江掌柜贈禮,就顯得太過奉承了。
只是沈聽瀾什么也沒說,不僅當場將禮物收下,還戴在了手上。
白之洲點點頭,看著沈聽瀾的鐲子,略有些不贊同:“嫂嫂,這人又不是江掌柜,這鐲子指不定有什么問題……”
她覺得,以防萬一,這鐲子還是收起來為好。
只是這話,就算白之洲和沈聽瀾關系好,也不能直白的說出口。江掌柜當初只給了沈聽瀾禮物,她和她娘親都沒有受到禮物。
白之洲怕沈聽瀾誤解自己,覺得自己是嫉妒。
想到這兒,白之洲又糾結的開口解釋:“嫂嫂,你別誤會啊,我沒有嫉妒你的意思,我只是提醒提醒你。”
她們這一路走來太難了,白之洲再灑脫恣意的心性,都鐫刻上了幾分小心翼翼。
如今,白之洲只有一個追求,那就是早日回京城,回白府。
沈聽瀾垂下眼瞼,轉著冰潔的玉鐲子說道:“我知道小妹只是擔心我。”她定睛看白之洲,再一次感嘆:“小妹成長了。”
若是從前,白之洲定然是咋咋呼呼,不管誰人送的禮物全盤接受。如今都有戒備心了。如此倒是很好的,日后白之洲總管白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多少勾心斗角等著她呢。
有戒備心,總比沒心沒肺要好。
“不過這個鐲子,我有大用。”沈聽瀾輕松的將玉鐲取下來,放在桌子上。“小妹擔心,那我就請朗大夫過來瞧一瞧,若是真有問題,我們也好防范。”
白之洲心中動容,沈聽瀾愿意與她商量,便說明在她心中自己是有分量的。
“秋月,你去將朗大夫請過來。”事不宜遲,白之洲可是記著沈聽瀾之前說的話呢,她們隨時可能會動身,趁現在有空,盡快叫朗秋平過來檢查。
秋月將朗秋平帶來后,也是對玉鐲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他是大夫,對玉器一無所知,但是卻可以檢查玉鐲上會不會有毒一類的東西存在。
“朗大夫,怎么樣?”見朗秋平將玉鐲從烈酒中取出,左看右看,白之洲忍不住問道。
朗秋平放下玉鐲,說道:“這玉鐲沒有問題。”
白之洲松了一口氣,以朗秋平的水平,他說沒問題,那大概率就是沒問題了。再說了,朗秋平剛剛將玉鐲泡在烈酒里,又加入了他獨家調配的秘方,便是玉鐲有問題,也能去得七七八八。
“這玉鐲上的花紋倒是奇特,竟鏤出龍鳳來。”朗秋平將玉鐲還給沈聽瀾,沈聽瀾又戴在了手腕上。
沈聽瀾微微一笑,“不是龍鳳,是尋常的鳥獸罷了。”
龍鳳豈是常人可用?幾人聽沈聽瀾這般說,倒是沒有反駁。他們以為沈聽瀾這是想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