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聽?誰派你來的?”
瞧瞧這熟練的勁兒,沈聽瀾篤定沈悅肯定沒少做這事。
順子被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卻也被掙扎。他是沈魄救的,就是今天被要去了性命,也沒什么,左右不過沈魄給的命,又收了回去。
只是有幾句話……
順子抬起手,沈悅以為他是要反抗,可順子卻指了指北邊:“那邊……猴頭山上,往北……走兩里,……翹腳石,后是,密道!”
一句話,似乎耗盡了順子所有的氣力。他開始翻白眼,呼吸也弱了下去。
“放開他。”沈魄看向沈悅,沈悅聽話的松開手,順子像一塊破布一樣被丟在地上。窒息的感覺消失,順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像是擱淺的魚,又回到了大海里。
沈聽瀾只是看著,沒有說話。順子躲在門后的事情,她一早知道,沈魄也一早知道。準確來說,是順子先在這房里,她們后進來的。
只是她們進來后,順子也不主動出來請辭離開,沈魄又不動聲色,沈聽瀾便沒有管。
這人可不可信,能不能用。那都是沈魄的事情,若是不可信不能用就趁早處理掉,免得留著留著,害人害己。
似她那對格外容易心軟的雙親一般。
……
“你說,這是沈家小姐贈予軍中的?”小二的阿叔,其實便是吳將軍,他當年從戰場上撿了小二這個孤兒,就養在身邊當個子侄。
吳將軍不修邊幅,也不愿扯著將領的由頭欺壓人,便穿著大頭兵的軍服出來了。
聽說沈聽瀾贈糧的事情,吳將軍先是驚訝,而后倒是放下了,“待會我叫人挪到軍中去就是了。先不說這個,你此前跟我說的那個……咳,我們進去里邊說話。”他說到一半,看著敞開的大門,發現了不妥之處。
拉著小二進去里邊,吳將軍著急的問:“你之前跟我說的密道,還有別人知道嗎?”
小二奇怪的看著自家阿叔,“我們東家是知道的。”說起來那密道,也是他們東家讓查,他們才會去查的,昨日、今日不做營生,也是因為去尋那密道去了。
“你們東家?你們東家是誰來著?”吳將軍貴人多忘事,已經忘了小二曾說過數次的東家,不過他隱約記得,小二的東家姓百?
說到自己東家,小二的崇拜之情涌到面上:“我們東家宅心仁厚,亂世也愿做七分事,出九分力。不似外邊那些銅臭商人,見利而來,追利而去。見此處沒了營生可做,也不管滿城的百姓生計如何……”
這話吳將軍聽了百八十回了,他連忙打斷:“乖乖,我就想知道你東家的消息靠不靠譜,不想知道你東家如何如何。”
小二聞言,正色道:“我東家乃是兵馬大元帥,他的消息怎會不靠譜?阿叔你今日沒見到我們東家嗎?話說密道的消息,還是東家要我告訴你的……”
后邊的話,吳將軍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滿腦子回旋著一句話——我們東家乃是兵馬大元帥!
乖乖啊,原來小二的東家不是姓百,而是姓白,就是白遠濯!
吳將軍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