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笑笑鬧鬧著穿過了梧桐樹下老洋房林立的輝和路,轉過時髦的“IHealer”酒吧,就能看見燈火森林。此時屋檐已經改成了夏國風的款式,窗戶也做了調整,原來郁郁蔥蔥的爬墻虎被鏟掉了一些,露出了斑駁的墻皮,此時還沒有安裝和擺放點睛的松柏和燈籠,顯得有些難看,不過裝修已經初見輪廓。
程曉羽還稍稍有些期待,便問了下陳浩然什么時候能完全弄好。
陳浩然說為了省錢,大部分裝修都是他哥自己動手,所以工期拖得比較長,最早這月底,最快這月初,“燈火森林”就能重新啟航,目前來說,就是做些熟客的生意維持生活的樣子.....
程曉羽囑咐了下陳浩然開業一定要提前通知他,四個人就走到了酒吧門口。星期六的中午酒吧沒人,陳浩然掏出鑰匙打開了酒吧的木門,進去之后,程曉羽覺得新歌還沒有到合練的時候,陳浩然便留在了上面練鼓,背著吉他的王歐也尋了個地方開始他的吉他初級練習。
夏紗沫的吉他放在地下室,夏紗沫向來不敢一個人去地下室,程曉羽便陪著她向地下室走去。兩個人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樓梯門口,氤氳的燈光照亮了滿是涂鴉的樓梯墻壁。
程曉羽先下了樓梯,夏紗沫緊跟著他,一前一后沿著漫長狹窄的樓梯向著黑洞一般的地下室走,寂靜中除了腳步聲就只有微微的呼吸聲。大概是地下室實在過于黑的緣故,即便他們已經對這里無比的熟悉,膽小的夏紗沫還是有點緊張。他聽到了夏紗沫略微急促的呼吸,回頭看了眼昏暗燈光下的夏紗沫,說道:“summer,你這個星期得先把新歌的彈唱練好,下個周五你得去‘52赫茲音樂電臺’唱歌......”
“嗯~”夏紗沫點頭,她問,“你會幫我伴奏吧?”
“看你吉他練習的情況。”程曉羽說,“唱你肯定沒有什么問題!如果你吉他這幾天能練好,我就不幫你伴奏,你自彈自唱,如果吉他差點味道的話,我就幫你伴奏。”
“程曉羽......”
“叫我曉羽吧~或者rain也行.....”程曉羽笑著說,“我叫你summer,你卻叫我全名,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夏紗沫遲疑了一下,低著頭小聲喊道:“曉....曉羽.....”頓了一下她馬上說,“我還是,只有私下里這么叫你吧......”
“好。”程曉羽停下腳步,摸索了一下,按開了地下室的燈光,節能燈泡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亮起來,初時還顯得有些暗淡,只是微微照亮了墻壁上的海報,墻邊架子鼓、合成器,以及擺在角落里的幾把吉他,尚未完全適應的兩個人都覺得斗室之內有些陰森。他再次回頭問道,“你剛才好像還有什么話......”
程曉羽這才發現夏紗沫就站在離他最近的臺階上,兩個人離的是如此之近,迷離的光線宛如穿過幽暗森林的幾縷陽光,夏紗沫那雙如水般溫潤又楚楚可憐的眼睛和那小巧輕盈如花瓣般的櫻唇就近在咫尺,仿佛林間溪畔正注視著你的小鹿。少女身上的茉莉花香叫程曉羽的靈魂瞬間迷醉,微醺的氣氛彌漫,他只要稍稍向前一點就能觸碰到那令人心顫的柔軟。
感覺到鼻息的交融,這一秒兩個人的心跳同時在加速,像是乘坐著的過山車在滑道的頂端下墜。
程曉羽趕緊回頭,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好像還有什么話沒有說......”
幸好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夏紗沫這一次沒有驚慌失措到后退,只不過說話的聲音還有顫,像是水蒸氣在沖擊著燒水壺的蓋子,“我.....我....就想問......你......Alice最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