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場差不多荒廢二年了,我今天看見許多茶樹,因為缺少管理,有許多枯死的。要把那些枯死的,或者枯萎半生不死的茶樹挖掉,然后再種上新茶樹。”
“那些茶樹長得雜亂無章,應該安排人去修剪。一個區域一個區域去修剪,整體修剪好了,茶葉再次長出來采摘環境就會好多。”
“茶葉地有數不清的鼠洞,要去處理那些鼠洞。老鼠太多的話,影響茶葉的生長。也會吸引以鼠為食的蛇類,要徹底清理一次,消除蛇患和鼠患,可以買些滅鼠藥之類的。”
“另外一方面,山嶺之地不免會有偶遇蛇類,要隨時備配一些蛇藥之類的。懂一點急救知識。”
“有些地方旁邊的田埂都沒有了,還有旁邊的路都給雨水沖塌了,要及時補回去。”
“肥料方面,今天雖然買了幾噸化肥回來,包括氮肥,磷肥,胛肥,怎樣施肥還要聽他們幾個老師傅的。”
“還有要多儲點基肥,我叫龍生以后榨油房有油渣都可以買下來,放到基肥里面一起發酵,再挑去給茶樹施肥,肯定效果特別好。”
說了許多條,以免他們忘記,他還讓小章拿紙筆記錄下來,逐條去落實。
溫小芹聽他頭頭是道的樣子,笑著說“小表哥看不出來哦,種茶葉你竟然也會。”
“那當然,做一行愛一行嘛,什么東西花點精力去做,都是可以的。”
第二天早上他跟溫小芹說要去坪山礦區。
老媽抓了一只雞,撿了幾十個雞蛋,讓他們帶去給大女兒吃。
“住別墅這邊什么都好,就是養的雞鴨下的蛋,沒有在萬子嶺那邊的好吃。”
住在萬子嶺那間老宅,雞鴨早上一開門就跑到外面山嶺上去了,吃的是蟲子野雞,生的蛋完全是純天然綠色的,格外香郁。
比吃飼料米糠的雞鴨好多了。
就連雞肉鴨肉都鮮甜多了。
“有錢還怕買不到好吃的雞蛋”
老媽感興趣地告訴他“你爺爺老了以后,每天挑十幾只雞去牛坳嶺茶場放養。那時候生產隊,他六十多歲了不用出工。身體上基本也吃得消,就天天用竹籠挑雞去外面山嶺間,包括茶樹間放養。他專門養三四只公雞,十七八只母雞。”
“他一年賺的錢比我們在生產隊出工分賺的還多。”
“以前家里養雞鴨都是違反紀律的,拿雞蛋去墟市上賣也要被割資產階級的尾巴。但是你爺爺養的雞下的雞蛋,包括養的雞,都從來不用挑到墟市上去售賣。村里人經常會找他買”
老媽的絮叨也勾起了他的記憶。
他十歲之前都是在上潘屋的外婆家長大的,十歲以后他才回到自己家。
奶奶在他三歲時就去世了,爺爺在他十一歲去世。
他對爺爺的記憶也不是很深刻。
所以老媽現在說這些,他也感到很新鮮。
吃過早餐,看熊蘭興致盎然地說要跟小章去炒茶葉,還說要去茶場摘茶。
潘大章笑著對她說“準許你以后喜歡的話,可以隨時在茶場干也行,去五金店上班也可以,工資一分不少,干得好還有獎金。”
潘小章“在茶場這里干,我發工資給你。跟我去學炒茶葉,我一定教會你。以后我去上課,就你在家掌握制茶技術方面的事情。”
溫小芹抿嘴笑了笑。
老媽也很高興,對他們說“你們去吧,沒什么事的。”
在路上溫小芹還在說“熊蘭小妹妹,看樣子是跟小章對上眼了哦。”
“也不奇怪,就像當初我跟你對上眼一樣。”
兩人興奮地回憶起第一天去甫錢初中畢名時的情景。
潘大章跟潘云青和潘生福,背著一袋米去飯堂過秤,秤好重量后就是去財務繳柴火費。
站在前面有個女生,雖然穿的衣裳補了許多補釘,但是漿洗得特別干凈。
她本來跟另外幾個女生排隊在前面,可是輪到她繳費時,她又主動退開,讓后面的同學先繳費。
潘大章也發現了她,還看見她手上攥著一張一毛錢。
他當時看出了她這樣做的原因,因為她手上那張食堂秤米的重量單據上寫的是十斤大米,按照一斤米收一分五柴火費計算,她應該繳一毛五分錢才對。
而她手上只有一毛錢,顯然是少五分錢。
錢不夠就兌不出飯票,由于年紀小,一時又不知道怎么辦好。
所以一臉愁容。
潘大章低聲她“你是不是付柴火費的錢不夠”
溫小芹當時嬌羞地點了點頭。
潘大章掏出一毛錢塞到她手里,對她說“我這里還有一毛錢。”
溫小芹現在回憶這件事,還笑吟吟地說“我就是被你用一毛錢俘虜了的。”
她好奇問“你當時怎么就舍得給我一毛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