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機來喝杯茶,你小子插著手又不幫忙。”
林石長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幾人裝車。
他只負責拉貨,肯定不會幫助裝車的,潘大章只是開個玩笑。
林石長走過來“你潘大老板又不要我,要不然我也干脆來這里替你打工好了。”
有時他們會聊到工資的錢,收砂站工人的工資比他在車隊當司機至少多了一倍,令他無限羨慕。
“你拿的是鐵飯碗,會來我這私人小單位,泥飯碗都不是的地方干”
傳統的思維模式還是難以一時改變,干個體總是讓人感覺朝不保夕,說不定哪一天就失業了。
還是在國營企業干才長久,公家總不可能說倒就倒了吧。
只有經歷了90年代的下崗潮,人們才逐漸改變了看法。
鐵飯碗其實并不鐵。
林石長說“鐵飯碗個屁,我們跟礦里簽的也是合同制,是合同工,礦里隨便都可以一腳把我們踢到外面去的。”
潘大章知道他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里并一定真的這樣想。
跟呂全東等人相比,他思想上還是覺得更優越,雖然我現在拿的工資沒有你們那么多,但是我未來會更穩定。
潘大章“鐵珊籠礦踢誰,都不可能踢你們司機,畢竟你們去學駕照,礦里也是付出了代價的。他們要真正裁員的話,會先裁那些毫無技術含量,可有可有的普工的。”
經歷過前世,十多年后的礦山改制,開始走的就是先裁那些無技術無文化的普工。
潘大章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多,裝好車差不多就十一點了,這里開車到岡州至少要近三個小時,岡州鎢業公司倉庫卸貨幾個鐘,要當天趕回礦里肯定不可能了。
“你小子是準備明天再回的吧”
呂慧蘭笑著說“人家對象在岡州招待所上班,人家不管怎樣也是要跟對象住一宿的吧”
他對象阿英上次因為林石長變心的事還特意跑到鐵珊籠礦來找他。
林石長條件好了,就開始瞧不起干臨時工的阿英了,誰知道表面上答應跟他處對象的女護士,其實骨子里還是看不起她。
張文秀只是為了討好華余祥,才跟他交往的。
潘大章“跟阿英訂婚了沒有你小子,若是沒有訂婚就住在一起,被人抓到,你就慘了。”
這年代有些人生活毫無忌禪,但是普通人卻有許多的禁錮條例,生活作風間題象一把利劍,可以毀掉一個人的未來人生。
林石長“過春節的時候辦了訂婚儀式,請了幾桌客。咳,象我這種沒有多少文化的人,能夠娶個老婆就不錯,也沒資格挑三揀四了。”
潘大章“你這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阿英嫂子那點配不上你。”
同時他也好奇地問“我明白了,是那個護士徹底把你蹬了,你才死心塌地地跟那個阿英訂婚的,對吧”
旁邊的呂慧蘭氣憤地說“哼,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呵,好像你受過很多男人的騙似的。”
林石長“張文秀那個爛貨,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種女人不要錢,送給我我都不要。”
“吃不到的葡萄一般都是酸的。”
連正在做品鑒員的呂慧儀都禁不住插話說。
呂慧蘭“我妹說得不錯,那個女護士不肯跟你,你才這樣說,她若是肯跟你,恐怕你現在就不這樣說了。”
那樣的話,頭上重量可能就有點重了。
頂著一片大草原的生活恐怕也是生不如死吧
谷分
這時呂全東幾人把貨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