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費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找到了鄭虹家。
把車停在一個四合院圍墻外,在院內看見一輛熟悉的摩托車。
南康縣宣傳部曾其崧的。
一對男女在一棵棗樹正下愉快地閑聊著。
鄭虹抬眼看見了潘大章。
“咦,這不是小潘老師嗎”
潘大章手上提了幾件禮物。
他連連擺手說“虹虹表姑,你以后叫我小潘就行,不能亂了輩份。”
他對曾其崧說“曾哥,你若是跟我表姑訂婚了,我就要改口叫你表姑丈了。”
黃憐娥聞身從房內走了出來,看見是小潘,也高興地說“稀客哦,小潘今日有空來姨婆家咦,你們不是一起去京城旅游了嗎”
她熱情把他迎進客廳,招呼坐下。
吩咐女兒去市場買點肉菜,說是讓大章在這里吃晚餐。
鄭虹讓曾其崧騎摩托車搭她去。
他們走后,潘大章跟黃憐娥聊天。
“曾其崧也是個有才氣的年輕人,虹虹表姑現在跟他準備訂婚沒有”
鄭虹有二十五六歲,曾其崧應該是二十。
現在年輕人二十出頭結婚的很正常,國家提倡二十二歲結婚,但是很多人遵循傳統的觀念,十歲就結婚了。
“準備過中秋節就訂婚。”
黃憐娥笑瞇瞇地說。
“姨婆,我問你一件事,當初曉夏病去以后,奶奶說處理后事的是你和大爺爺說他們兩個老的一直不知道曉夏埋葬在什么地方”
潘大章對他說“憑州陵園打電話過來,說陵園經過了重新規劃和修繕,方平叔和燕姿阿姨墓地重新安葬了,希望家屬允許的條件下,安排人過去祭祀和重新登記。反正到開學還有一個多禮拜,所以我和小芹陪爺爺奶奶再去一趟憑州。他們年齡大了,以后這件事就由我去處理了。”
黃憐娥欣慰地點頭。
“姐和姐夫萬幸有了你和小芹。”
她對大章說“當初曉夏病故,我姐意思是去青山崗買塊墓地,把曉夏安葬。董衛民也去姐夫那里拿了錢,我跟他一起把曉夏遺體送去火化的。當時他跟我商量說,曉夏是個才十四歲的少年,按照他們老家風俗,這種未成年就夭折的少年,死后都是不能埋到祖地的,應該找一個偏僻地隱密埋葬。他說為了避免姐和姐夫傷心,最好不要告訴他們曉夏埋在什么地方。開始他說找一個地方埋藏好,幾年后他帶回老家去,找一個隱密山地埋葬。后來他又告訴我,他把曉夏骨灰拉去憑州陵園跟他父母合葬了。因為路途遙遠,所以也沒法證實他說的真假。”
潘大章現在可以確定,董衛民把曉夏的骨灰藏在老董家圍墻邊了。
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樣想的,又是怎樣在老董夫婦眼皮底下做這件事的。
黃憐娥說“當時曉夏那短命鬼出事,我姐和姐夫都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交待了,兩人都在醫院住了幾個月。那段時間董衛民都住在姐夫家別墅,后來姐都說這老小子,把家中許多值錢的東西都拿回他自己家里去了,似乎都做好了接收姐夫家產的準備,真的不像話。”
至此,董衛民之所以能夠把曉夏骨灰理藏在后院圍墻處,也就很好理解了。
這老家伙做事真的有些過份。
或許他也做好了有一天把老董夫婦活活氣死的準備。
那樣他家寬敞的別墅就可以順理成章落到他的手里。
只是他做夢沒想到,今世會有他潘大章的出現。
不久,鄭虹和曾其崧兩人買菜回來。
搞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招待大章。
跟他聊了許多寫作上的事情。
知道他成了作協會員后,都對他表示祝賀。
曾其崧還對他說自己寫了一篇關于岡州糖廠的報告文學,想拿給大章看看,讓他指點指點。
大章說“沒問題,有空拿來給我看看吧。”
吃過晚飯,他也沒有逗留就回到了家。
“我去找了大爺爺,他說把曉夏骨灰送到憑州陵園,跟他父母合葬在一起了。”
同時他在思考如何跟爺爺奶奶解釋這件事情。
瞞肯定是瞞不住的。
董衛民說把曉夏骨灰埋到了他父母墓地,去了陵園,謊言便一下子戳破了。
陵園有專人管理,即使是家屬有要求,也要獲得陵園領導的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