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問“呂姐,明天過小年,要么去賓館跟美英姐一起吃飯吧,我們廚房會加菜的。”
呂衛紅捂嘴笑著說“我經常去你賓館蹭飯吃,跟你潘大詩人打工待遇這么好,我都想辭職去你那里打工了。你那里那個殷源經理,畫的山水畫很有水平,聽說他也是中專畢業的,學的是地質,本來是去鐵珊籠礦當采礦技術員的”
潘大章聽她意思,似乎對殷源很感興趣。
前世殷源在鐵珊籠礦地質組也一直混得不開心,后來去了江山市找了一個玻璃工藝廠當美工。
干了一年多應聘進了江山賓館當經理,也一直沒有見他談過對象。
假如他今世能夠在這里找到另一半,他前世的命運肯定會發生改變。
“是呀,殷源是我認識的年輕人當中最有抱負的人之一,他是個有毅力有自己愛好的人。他的繪畫技藝已經達到了一定水平,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夠取得突出的成績。”潘大章肯定地說。
其實那個郭樹清也算是優秀的青年。
只不過呂衛紅有一定的文青范,喜歡有內涵的男青年,所以對郭樹請并不感冒。
呂衛紅高興地說“我明天又去賓館蹭飯吃,上次我動手炒了一碗大蒜拌辣椒,連殷源都說好吃。”
潘大章說“殷源今天吃過午飯就回家去了,過年后才會過來。呂姐,過年是回鐵珊籠礦,哦,對了,你老家好像也不是鐵珊籠礦的吧”
呂衛紅說“我爸原來是選礦廠的副廠長,我媽是職工子弟學校的語文老師,以前我家住在選礦廠家屬區。五年前選礦廠發生化學品泄漏事件,我爸當場受重傷,后來不治身亡。我媽就不再在選礦廠家屬區住了,后來我考取師范去了學校讀書,她就只住在學校宿舍。其實我外公家就在東溪村,我爸是豐禾鎮的,老爸跟家里二個叔叔,關系也不算好。老爸去世,不管沒得到他們安慰,反而還想分老爸的事故賠償金,老媽當場跟他們吵翻了。所以現在過年,只有回鐵珊籠礦子弟學校跟老媽相依為命,可惜我今年剛調下來,單位也沒有合適的住處,不然的話接老媽來俞督縣城過年也好。”
潘大章想到前世關于她是林正熙私生女的傳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空穴來風。
“林部長好像也是東溪村的”他試探著問。
“是呀,他跟媽媽是同一個村的,他家跟外公家相距不遠,兩人從小就認識。”
她氣憤地說“我來縣文聯并不是像某些人造謠說的那樣,是林叔出面調動的。”
潘大章自然不好再說其他的。
他離開縣辦公樓,來到郵局,將幾張稿費單的錢取了出來。
他將錢隨手放進口袋,在郵局門口,兩個人朝他擠了過來。
口袋里錢包動了一下。
剛才在郵局領了二千多塊錢稿費,所以一個錢包塞得滿滿當當的。
對方動作雖快,但是潘大章反應也靈敏,他很快知道遭遇扒手了。
這年頭扒手特別多,平常人去逛街,不遇上一二個扒手,算是你走大運。
特別是年底,大街上那些盯著你錢包看的人,十有都是心懷鬼胎的。
潘大章冷笑一聲,伸手把面前交身而過的兩個人揪住了。
他一看右邊的披肩長頭發,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牛牯軍,出息了哦,開始去做三只手了”
此人就是菜院壩的黃軍。
他以前到處炫耀羅智明瘸子是他的師傅,羅五哥是他師兄。
黃軍一眼看見是潘大章,驚出一身冷汗。
頭段時間在俞督縣吃香喝辣的羅師傅就是因為想去劫他的收砂站,被他收拾了。
被送去勞改隊服刑去了。
五六個彪形大漢都栽在他手里,自己也被他修理過幾次。
他惱火渾肚明沒眼光,怎么就摸到這個魔頭身上去了。
“潘總,不是我摸你錢包,是這個瞎眼的渾肚明干的,不關我事。”
黃軍這時候只有盡力洗脫嫌疑了。
渾肚明用力想掙脫潘大章抓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不管他如何用力,卻無法掙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