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上次一聲不吭,而這一次又如何勇猛?
“大年,以后你在面對剛才那個年輕人的時候,最好不要跟他硬碰硬,不然你會吃大虧的。”一個眼角上一條刀疤的中年人告誡他說。
“我現在手腕還痛,他的手象一把鋼鉗一樣。不知道這小子是拜誰為師,練成的?”許大年還心有余悸。
“以后我們麻油坑人出去外面碰見潘大章,都要少惹他為上。剛才從他兇狠的眼光中,我知道我們幾個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他要弄殘你們,如捏殘一只螞蟻一樣,很容易。”
這個疤臉年輕時一直在外面混世界,幾年前被人弄斷了腳筋,無法逞兇斗狠,只有回到老家苛延殘喘。
但是在村里沒人敢惹他。
……
此時坐在后座上的許靜金心情沉重。
“我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氣憤地說。
“你是他們的兒子,只是你生在狼窩,卻缺少一點狼性。你爸媽,還有你幾個弟弟都是狼,只有你才是一只錦羊,你說,他們不把你當食物,難道還供著你。”
你前世跟他們同流合污,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今世你脫胎換骨,但是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大章,你明晚再跟我回去一次,我按照上次跟他簽的協議,付他一千二百塊,以后就跟他沒瓜葛了。”
現在叫他一個人回去,他是打死也不敢回了。
沒有大章在,他們不把他活剝生吞才怪。
小時候被老頭子用木棍揍得在地上四腳爬,連哭都不敢大聲哭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你以為給了他錢,就真的斷絕了父子關系么?畢竟血緣關系還在,他到老了,無人贍養,他都有權力去法院起訴你,讓你每月付贍養費。所以說你現在給不給他錢,都是不可能把父子關系說斷就斷的。他現在玩這一招,目的就是詐取你給他錢。他現在身強力壯,即使告到法院,也沒有理由說完全要靠你一人來贍養。”
潘大章的解說讓許靜金眼前豁然開朗。
“還是大章想得周全,你說現在這種情況,我該怎么做?”
許靜金有點六神無主。
“你不要跟他見面,也不要理踩他無理的要求,當然你上鐵珊籠鎮以后,可以給他寫一封信,明確告訴他,你不會聽他任憑欺詐。當然適當的孝心應該有,你可以每月也好,或者半年也可以,匯一點錢回去給他們用。至于他開磚瓦場掙大錢的愿望,你表示無能為力。幾個弟十八歲以后,就應該自食其力,去做工也好,去學徒也好,怎么混是他們自己的事。你做哥的愿意幫他們是情分,不愿意幫他們也是本分。”
潘大章等于給他指了一條路。
“大章,我聽你的。”
幾分鐘后回到萬子嶺的家。
家中那只黑狗看見潘大章,趕忙哀鳴著躲到了墻角。
鄒秀花看見他們兩個回來,訝異地問:“干嘛今天回家?”
許靜金把剛才在家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鄒秀花氣憤地說:“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父母,簡直把一個大兒子和兒媳都不當人看。”
知道他兩人還沒吃飯后,匆忙又去煮飯炒菜。
潘小章擔擾地說:“哥,你去收拾了他們父子一頓,你說他們幾個會不會來碾米廠,或者是我們家搗亂呢?我們家又是住在這半山腰,他們爬到山巔丟幾個石頭下來,也把我們家的瓦砸爛了。”
“他們要敢這樣做,我絕對讓他嘗嘗人世間最恐怖的滋味,讓他生不如死。”
剛吃過飯。
仿佛就要對應潘小章說的事情一樣。
沙啦啦,后面山上丟下一顆石仔,砸在屋頂上。
嘩啦!
幾塊瓦碎成了片。
家中幾人都驚嚇得臉色蒼白。
潘大章取了手電筒,快速朝山巔跑去。
潘小章也緊隨其后。
“黑子,快點跟上。”
黑狗也呼地朝后山跑去。
山巔上還不停在往山下丟石仔。
潘大章從側方樹叢間爬了上去。
黑暗中他并沒扭開手電筒,爬到半山腰他已經聽見兩個人的說話聲。
“靜觀,再丟幾個石仔就要走了,那個潘大章肯定會跑上山來找人的。”
“他才十六歲,怕他干什么?他若上山來,我一石頭砸爆他的頭去。”
“可是我們不一定打得過他呀。”
許靜觀也回憶起剛才潘大章在他家的恐怖實力,心內有點發慌。
“即然出了這口氣,那就走吧。以后隔三岔五就來朝他家屋頂上丟幾個石頭,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