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他都只是說說而已,從來不敢下手。
何況他妹妹孫玉娥對自己一往情深,一直到后來,潘大章都覺得有愧于老孫。
此時孫晉輝還是住在他外公家,一家人還沒有去鐵珊籠礦老坑區住。
揍得他不敢在俞督現身,說不定他以后就不用坐七八年牢了。
潘大章在他們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他還扶著單車。
羅五哥還不時回頭看他。
“五哥,看這小子一點都不懼怕的樣子。”另外一個穿紅褲子的長頭發說。
“別吭聲,他認為空手可以干得過我們,等下抽出鐵管,他就知道厲害了。”
另一個穿喇叭褲,上身花格子襯衫的長頭發低聲說:“我要他那輛單車。”
紅褲子長頭發說:“那小子穿回力牌運動鞋,又穿一條牛仔褲,我都覺得不錯,我就吃點虧,就要他這兩樣。”
孫晉輝推了他們兩人一把,罵道:“一點出息沒有,剛才我在文化館打聽了,這小子得了圍棋比賽冠軍,得了一千塊獎金,那錢就歸我了。”
羅五哥聽了樂呵呵地說:“你們三只臭蟲,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瓜分完了,那我得什么?他的內褲?估計他都沒穿內褲。哈哈……”
孫晉輝諂媚地說:“這小子不是有間五金店么,揍他個半死,讓他簽字把五金店轉給你。還有一個錄像廳,就我們三個去接手,以后我們也過過當老板的癮。”
羅五哥拍著他的背,夸贊他:“好主意,你就今晚最聰明。”
四人肆無忌憚的議論聲,似乎根本不在乎后面不緊不慢跟著的潘大章聽見。
潘大章是何等的耳力,四人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只是冷笑。
速度,反應,甚至力氣似乎都增強了不少。
只是這四人后腰上各插著一根鐵管,他在快速思索該怎么對付。
在路邊他隨手撿了幾塊鵝卵石塞到褲袋里。
暗中把自行車的座椅扭松了。
走到荒草地,野生的荊棘都高過人頭。
在中間一塊空地上,羅五哥四人停住了。
他冷笑著對潘大章說:“潘大章,你還是大嫩了,叫你來,你還真的跟來。來到這個荒坡地,說句大實話,我們四人在這里把你做了,挖個坑把你埋了,都沒人知道。”
潘大章:“你們在這里殺過人?”
羅五哥:“殺人沒有,打人嘛,有很多次。挨打的人,后來都是跪在我面前叫我爺爺的。”
“哦,叫什么?”
“爺爺。”
“噢,乖孫子,嘴巴真甜。”
孫晉輝三人差點忍不住噴出笑聲,努力憋著,憋得臉紅脖子粗。
潘大章這小子嘴皮子功夫還是不錯。
羅五哥冷笑連連:“呵,呵呵,想當我爺爺?看你夠不夠資格。”
他忍住怒火,冷靜地說:“給你二個選擇,一是跪下認輸,以后聽我的話。二是揍你一頓,把你打殘了,被迫認我為老大。”
潘大章冷冷說:“我給你們的選擇也是兩條,一是跪下認錯,以后聽我的話。二是揍你們一頓,揍到你們服為止。放心我不會把你們打死,甚至打殘你們,我也不想。”
穿花格襯衫男青年嚷嚷道:“五哥,跟他什么廢話,直接沖上去揍就是了。”
快步沖向前,拳頭還沒揍出去,臉上就遭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火辣辣地痛!
穿紅褲子長頭發撩起外套,從背后把鋼管抽了出來,輪圓了就朝潘大章砸去。
一枚鵝卵石準確砸在他虎口上,痛得他手掌松開。
手中鋼管掉在地上。
此時羅五哥和孫晉輝也抽出了鋼管,分別從左右兩邊朝他敲來。
潘大章單手把自行車輪了起來,橫掃過去,當場把羅五哥和孫晉輝都撂倒在地。
腳一勾,把花格子襯衫掉地上的鋼管撩到了自己手上。
孫晉輝見勢不秒就要逃竄,被他一鋼管敲在腳腕上,當場哀嚎著躺平在地上。
羅五哥忍痛剛爬了起來,背后那輛單車直接砸在他背上。
只有慘叫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