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唱的古文不好聽么?”潘大章問溫小芹。
“中老年婦女才最喜歡聽瞎子唱古文,我們這個年紀,聽得并不是很感興趣。”
謝蘭蘭也是一樣的意思。
四人走路去角頭廟。
離開村辦公樓,在一個屋角轉彎處,潘大章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他藏在背后外套下的手上,似乎抓著一把利刅。
個子矮小,但雙眼潮紅。
潘古山鎢礦上班的潘貴。
“潘貴公,你也回來過節?”潘大章有意識把他擋住了。
“嗯,是大章呀,對,十月十八嘛,我也是月舟村人,肯定要回來的。”
潘貴有意識避開他的視線,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手里確實拿著的是一把三角刅,他剛才是看見孫濤進了村委辦公樓的。
他準備等他出來時,找一個陰暗的角落,撲上去捅他二刀,出一口心中惡氣。
潘大章纏著他,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潘貴公,你能夠靜心聽我說幾句話么?”
潘大章對潘貴說:“你們那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我全都看見了。那天是我送修明去醫院的。”
潘貴狠狠地說:“我跟他只有你死我生,絕不放過他。”
潘大章:“其實有更好的方法報復他,再說你即使拿刀去捅他,也不一定誰死誰傷,萬一他奪你刀把你捅傷呢?”
憑潘貴的體魄根本就不是孫濤的對手,即使拿刀去捅他,也不一定就可成功。
到時被孫濤奪刀,捅傷了潘貴自己,豈不是該倒霉了?
就算是他捅傷了對方,派出所的人也不會饒了他。
不必要魚死網破的后果。
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真的不值。
潘貴也是眼前一亮。
“大章,你說有更好的方法,求你教教我。”
全村人都在稱贊潘大章,說這年輕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他教的方法一定實用。
此時溫小芹幾個看見潘大章跟潘貴說話,也站在不遠處等他。
潘大章認真地對潘貴說:“孫濤憑什么在月舟村囂張?還不就是憑他承包了村里那個沙廠,他若不是沙廠老板,看他還能囂張么。”
“有什么辦法,讓他當不成沙廠老板?”
“他的沙廠到期了,村委決定下個星期天繼續競標,價高者得。”潘大章指點說。
“你意思讓我去競標?可是即使競標成功了,我也不懂這一行呀。”
潘貴無奈地說。
何況我還在單位上班呢。
“潘貴公,我就這樣跟你說吧,現在沙廠一年租金才一千塊,即使翻一倍,恐怕他也不會放棄,他這兩年投資到沙廠的基礎建設,購買的設備,恐怕都不下于上萬。別人投標成功的話,會愿意給他這些錢?所以他會不惜代價去競標的。”
競價到二千,他會不會跟到三千?
別人跟到三千五,認為夠高了。
他競價到四千都不會松手。
潘貴此時也醒悟過來,明白了這個道理。
“大章,謝謝你的指點。我菜院壩有個表弟,現在正在想方設法找投資項目,他手頭有幾萬資金,我明天就去找他聊。”他開始冷靜下來。
潘大章:“對,法子你自己去想。即使不想承接沙廠,但是要讓他損失一大筆錢,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對不對?犯不著跟他拼命……”
自己遇見的問題還是要自己去解決。
旁觀者只能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