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算有,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潘大章看見院門口站著剛才那個門衛,他看見潘大章主動把鐵門拉開。
潘大章指了指剛才那個角落的舊木料說:“大叔,那堆木料是哪個房主丟棄的,我看剛才那張妝凳都還比較新的。”
門衛低聲說:“是住三樓的甘老大家的,這種舊家具他肯定懶得搬到新房去。他兒子準備跟對象結婚了,肯定要置辦新家具的。這些舊家俱就只有丟棄了。”
原來是已經退居二線的甘老大家的。
柳夢秋曾經是他的秘書。
潘大章記得柳金勝跟他說的秘密。
舊木堆并沒有添加新的值錢的舊料。
他把三輪車放在樓下。
朝三樓走去。
這棟樓的房子結構比較特別,雖然沒有電梯,但是樓道比較寬。
每一層只有一戶,一梯一戶。
估計住三屋的都是重要領導,或者曾經縣重要領導的居住地。
有搬運工人在忙碌地往樓下搬東西,各種大花瓶,皮箱,笨重的包裹。
“小心一點呀,這幾個大花瓶,是老甘的寶貝,一定要小心一點搬。”
敞開的大門內,傳出一個女人威嚴的聲音。
“院長,這些家具還要搬么?”一個中年人問。
“又沒有人收舊木家具的,當初這套家具是別人送的,說是名貴木材的,應該花了一些錢的。但是搬到新家去,顯然又不適合,咦,剛才那個矮個子,你不是帶他來看嗎,他怎么不要?”
“那個張文東,小西門人,過來看了一眼,又說不是他要的各貴木材料,所以不要。”
潘大章看見門口跟一個威嚴女人說話就是帶張文東過來的老頭。
他走進去,禮貌地問。
“阿姨你好,我是專門收購舊家具的,上午我在隔壁五樓收了一套沙發,見你這樣搬家,所以過來問問,你這里有舊家具出售么?”
女人的臉上露出訝異神情。
“太巧了,你進來看看我這套舊家具值多少錢?”
潘大章進去一看,餐桌,八張椅,一張書桌,一張大床和兩張床頭柜,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小紫檀木。
草草看了一眼,他心中有了數。
“阿姨,這套家具看上去還是很新,只是款式有點老舊,多少錢你就賣?”
開得高了,怕她知道這是個寶,不肯賣。
所以要盡量把價格壓低。
“我兒子安春從大康花一千塊購買了一整套現代家具回來,不過這套老家具,是當初老頭子一個戰友送給他的,據說當時也價格不菲。這樣吧,你給我五百塊錢,我就賣給你。”
女人曾經是俞督醫院院長,跟商人打交道也是常事,懂得高開低走的道理。
“阿姨,你這價也開得太離譜了。去家具市場買一套新款的家具也不用五百塊吧,何況你這還是舊家具。太貴了。”
“你說多少吧?我這可是好木頭哦。”
“阿姨,我一個親戚在大康家俱廠干,我也跟他學了一些辯別木材的方法,你這套家俱也就是紅木家具而已,比一般的木頭是貴點。但現在市場上象你這幾樣紅木家俱,至多也是600塊。這樣吧,我給你200塊,行不行?”
紅木家具這時候市場上的售價就這樣。
“才二百塊呀,太少了。”女人也是精明的人。
“嫌少那就沒辦法了,我也不是自己用,是拿來賣給人家的,二百塊收回去,我還擔心買貴了呢。”
他們已經把二件條幾和一張妝凳都當廢木丟棄了,可以肯定她根本也是不懂這些家具價值的。
女院長此前確實不知道這些家俱到底值多少錢,她開價五百塊也只是試探而已。
想不到年輕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家具是紅木,而且給出了市場價。
其實這幾百塊對她來說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數目,就算不給錢,她也無所謂的。
潘大章見她情形,邁腳就期門外走。
意思不賣就算了,我去找另一家。
“算了,賣給你吧。”女院長見他要走,把他叫住了。